隨著清平關外的西羌精銳被擊潰,守關的宋軍便終於鬆了口氣,大軍在外的時候便是關口再過險要,防禦再過牢靠也沒人能睡得著。
而葉安魔將的名聲也在軍中迅速傳播,無論是那三千安化軍將士還是守關的保安軍都在私下認為葉安乃是真真正正的天神下凡,大宋的武曲星,毀滅西羌的魔將。
清平關大捷的軍報也發出了,只是陳琳的回信非常的憤怒,指責葉安不該放虎歸山讓那數千西遷精銳戰力返回青崗峽。
程拱壽和徐用章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史信在唸完陳琳的親筆信後便書信交給了葉安,同時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葉安無奈的搖了搖頭,提筆在紙上寫下回信,眼下的清平關乃是守備之要地,同時也是堵截西羌人的重要所在。
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是不假,可自己總不能屠滅所有的歸降的西羌人吧?
如此就算是贏得了戰爭,自己也要揹負一個“嗜殺”“濫殺”的罪名,東京城中的御史彈劾自己的奏疏就能把通進銀臺司給淹沒!
至於陳琳所說的押解軍中,待戰事平定再請聖人官家定奪更是愚蠢至極的話。
數千西羌亂兵扣留在清平關,別不說單單是對糧食的消耗也是小小的清平關所負擔不起的,軍中的糧草僅夠守關大軍的用度,至於把這些西羌人改造充軍更是不可能。
最好的辦法就是遣散他們,讓他們回到青崗峽。
從始至終葉安都沒想過要徹底消滅西羌人,他們是自己佈局中的重要一環,如何能消滅掉?消滅了他們誰來當大宋的馬前卒,誰來迷惑党項人?
西羌人在葉安眼中更多的是工具人的作用,尤其是在眼下環州局勢諸部穩定的時候便更是如此了。
從陳琳的書信中,葉安還得到了一個訊息,範雍已經抵達慶州,但在慶州之後便沒有繼續北上,而是在安化城同周國佐兩人相談甚歡。
據陳琳說,範雍這一路上每到一處州府便同當地知州暢談,或是敘舊,或是冶遊,好不愜意。
葉安知曉這是在放權給自己,但範老倌這也太舒服了吧?
不過範雍也非什麼都沒做,反倒是一路上而來徵集了不少軍需,在他的親自“押運”下已經從慶州安化城沿著馬嶺水向白馬川逆流而上,甚至有一部分已經到達了通遠城。
如此便可見在後勤這件事上,三個陳琳綁在一起也不是範雍的對手,從陳琳的書信中葉安甚至還發現所運補給中不光有箭矢這種消耗品,甚至還有床子弩這般的守城重器。
只不過床子弩被安置在了通遠城上,陳琳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必須要把通遠城守住。
至於曹儀的鎮戎軍已經開拔,從秦鳳路向環州而來,據說“開局首戰”便要進攻流井堡,並且向興平城進發。
若是拿下興平城,那洪德寨、肅遠寨、烏侖寨便向西無路,只能北上進攻清平關。
陳琳在書信中也表達了自己的擔憂,數萬西羌人如今算是徹底成了被關在門內的狗,相比之下,党項人卻非常的安靜,即便是環州的戰況如火如荼,也沒有攙和到其中來。
這是出乎葉安以及陳琳等人意料的,按照他們的預判,党項人應該在眼下的亂局將定之時有所動作,可環州卻異常安靜。
看似眼下大宋對環州以有平定的跡象,但內亂的根源並未消除,最少西羌人還未向通遠城或是安化城派出使者商談歸降事宜。
這便證明西羌人還打算頑抗一番。
葉安還在等待,趁著擊潰西羌精銳的短暫安定他便在清平關抓緊時間練兵。
安化軍的素質和水平遠達不到葉安對軍隊的標準和要求,這在程拱壽甚至是鐵牛看來都過於苛刻了。
一大早帶著三千多人的大軍向北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