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儀與李遵勖交好,這是整個東京城的“貴圈”都知曉的事情,但誰也不會想到堂堂冀國大長公主明火執仗的到了曹家並非是來做客的。
李家,天家,曹家之間頗有淵源,趙氏的姑母便是秦王趙廷美之女興平郡主,嫁給了曹儀的叔父曹珝,而趙氏作為親侄女嫁給了曹儀。
趙清懿乃是宗室,同樣也算是趙氏的堂姐。
曹家的下人小心的伺候著眼前如同點燃的藥費傀儡似得長公主殿下小心伺候著,不敢有任何怠慢之處,曹家的管事已經接連派人去帳房催促趙氏前來,同時小心的在邊上“尬聊”,但被趙清懿一個眼神便嚇得不敢說話。
小小的花廳中只能聽到秦慕慕小聲勸慰她的聲音,但這一次趙清懿卻並沒有消氣,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怒火愈發高漲。
“姐姐怎生來了?僕從到帳房通報小妹還以為聽錯了,這段時日盼著家夫來信,著實耽誤了家中買賣,這賬冊也沒看,鋪面的掌櫃催著討要,今日便在帳房裡落了鎖呢!”
“呀!這便是秦妹妹吧?!標緻的緊嘞!難怪我家那男人信中便誇讚葉侯好福氣…………呵呵呵……”
見氣氛稍稍尷尬,趙氏有些不安的看向趙清懿道:“姐姐這是怎生了?都是自家親戚有話萬萬莫要掖著。”
趙清懿冷笑道:“親戚?你還知曉我是你三服內的親親堂姐?!你還知曉咱們兩家乃是通家之好?!你心中可有你家男人?!曹儀在環州為國征戰效命,你趙英姬在東京城不籌備萬全也就罷了,還敢拖沓軍中之事?!你姑姑便是如此教你的!”
趙英姬神色一變:“姐姐可莫要這般的指摘我,宜信征戰在外我為其妻豈能累贅與他!”
“那你為何要把苫布的價格提的如此之高?且市面上屢屢不見其貨?!”
瞧見趙清懿氣急的模樣,這反倒讓趙英姬冷靜下來隨即道:“市面苫布被雲中郡侯府採買而去,自然貨少,我曹家鋪面提高苫布價格有何之錯?!”
“那你可知曉這些苫布乃是用作環州將士的征衣之上?!”
趙清懿越是憤怒,趙英姬便愈發冷靜,微微一笑道:“自然知曉,朝中已經傳開了,這征衣乃得聖人與曹樞密首肯,可障敵目……”
“那你還囤積征衣所需?!”
趙英姬微笑著看向趙清懿道:“姐姐這話說的,價高者得本就是市面上的規矩,如今朝廷需要的是征衣,而非苫布,比價的麻布也沒從中少獲其利吧?”
“你?!”
秦慕慕突然起身拉著趙清懿道:“姐姐莫要生氣,英姬姐姐說的是,做買賣的規矩便是個先來後到價高者得!如今不知曹家想要以多少錢一匹的價格把苫布賣給我普惠商號?”
趙英姬眼睛一亮,她等的這就是這個時候,曹儀那死鬼來信非要讓自己與雲中郡侯府交善,萬萬不可交惡,但他那裡知曉原本不值錢的苫現在卻賺錢的緊?
苫布本是草杆所致,尋常也就是個擋雨的東西,誰家把他用在衣服上?但她並不知道苫布防水,只需要縫製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就可以起到保護關節,同時起到耐磨的作用。
只是這世上並非只有苫布可以達到以上要求,秦慕慕和葉安做事從來不會只走一條路,用麻布和桐油製作的油布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只是成本稍高些。
但這並不是最優解,最優解便是使用苫布,只不過趙英姬並不願意妥協,秦慕慕當然知道她是為了趁火打劫,並且很趙英姬便暴露出她的本意。
“秦妹妹,咱們本沒有任何糾纏的,錢不夠可以向聖人討要,八萬貫或許不夠…………”
趙清懿微微一呆,她沒想到這句話居然從趙英姬的口中說出來,況且她家男人還在環州的戰場上…………
秦慕慕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