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白馬烏蘭的死非但沒有擊潰西羌人的氣勢,相反還激發了他們的鬥志,只是這鬥志並非是因白馬烏蘭這位領袖一般的人物被葉安擊殺使得西羌人同仇敵愾,而是因恐懼。
在連續圍攻清平關的第五天晚上,西羌人終於撤退了,這場大戰幾乎耗盡了雙方所有的精力,嵬名博山還在瘋狂的命令大軍進攻,在他看來眼下的清平關即將告破。
但憤怒和悲傷的西羌頭人們卻在這關鍵時刻撤回了自己的人馬,原因無他如此長時間的攻伐使得各部人馬再次死傷慘重,陣亡在清平關城池上下的便有兩千人,另有兩千多人負傷,其中近千人無有再戰之力,等同於廢人。
他們還要消耗人手去照顧這些重傷的族人,沒辦法,若是現在敢拋棄他們,剩下的族人一定會群起而攻之。
但最讓嵬名博山驚怒交加的卻是都到了這個時候,各部之間的居然還在耍小聰明,用各種手段來吞併弱小的部族。
至於已經死了主將的白馬部,更是被各部吃幹抹淨,不得不說西羌各部的頭人對於拉攏利誘正是一把好手。
即便擅長權謀的嵬名博山,在見識過這些西羌頭人“極盡收買之能事”後,也自嘆不如。
當然,是個人也能看出清平關抵擋不住了,西羌人損失的大,宋人損失同樣也大,雖然死的少,但宋軍的人數也少啊!
嵬名博山知曉眼下的西羌人在幹嘛,他們在為自己積蓄力量,死的人越多,活著的人能分到的財富便越多,這是誰都知道但誰都不願點破的事實。
眼下的整頓與其說是給大軍休整,不如說是各部頭人聚集起來瓜分所得利益的開始。
原本西羌人中最強大的一支白馬部眼下卻被各部瓜分,從戰士到財富,那些少有名望的人帶著原本屬於白馬部的屬下投奔去給自己開出更高價碼的部族。
嵬名博山冷冷一笑,這便是西羌人,下面的人愚昧無知,上面的頭人卻是精打細算,各個為了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願意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野豬般的男人。
一夜之間各方利益居然都得到了滿足,當然也有不滿足的人,只是這些人已經變成了不會說話的屍首…………
一面是還未攻陷的清平關,一面是為了利益連自己人都殺的西羌人,嵬名博山覺得王上利用這些西羌人實在是弊大於利。
但好在明日便能攻克清平關,也算是打通了党項南下的最後一條通途,至於那些拖延鎮戎軍的勇士也算是死得其所!
嵬名博山知曉拖延不了宋軍多久,好在定邊軍實在廢物,僅僅虛晃一槍便讓他們畏首畏尾舉步不前,否則前有清平關後有定邊軍,這些西羌人一定落荒而逃。
至於那個號稱“魔將”的葉安,倒是個難得的少年英才,只可惜清平關破走後,這小子怕是也會被這群憤怒的西羌人給撕碎吧?
太陽還未升起,一抹餘暉剛剛染紅了天邊,西羌人便開始對清平關發動最後的總攻了,只不過遠遠看去西羌人便是心中一涼,他們發現清平關的城牆上站滿了人,密密麻麻的如同黑甲披掛在了清平關的身上。
只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以及各拼命這麼多天的西羌人自然不會放棄,至於看到了這一切的嵬名博山卻是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正是宋軍強弩之末的表現,想用威勢嚇倒眼下的西羌人是不可能!
但西羌大軍靠近清平關三百步之後,宋人的弩箭並未“如期而至”,靠近百步弓箭組成的飛蝗也未曾出現,當西羌士兵靠近城頭時發現,城頭上居然是一群穿著布甲的草人!
如蒙大赦的西羌人終於在安心下來,對著這些城頭上的草人揮刀“砍殺”以發洩他們心中的劫後餘生的喜悅。
只是樂極生悲,這些草人中有些是純粹的草人,有些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