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城外,流井堡前,鎮戎軍的將士組成了強大的防禦陣形,長槍如林,巨盾如牆,在高昂的戰鼓聲中緩緩前進。
萬餘人的隊伍在這裡擺開已經佔據了大部分的土地,而他們的對面卻是稀稀疏疏的党項騎兵。
一萬人對五千人,雖然佔據了人數優勢,但曹儀並不敢冒進,五千党項鐵騎,這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幾乎可以縱橫大半個西北。
即便是能抵擋住他們的進攻,但想要殲滅他們對於宋軍來說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不是伏擊戰,而是遭遇戰,曹儀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党項人有備而來,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拖延自己的速度而來。
五千党項騎兵來去如風,逼得自己不得不結陣緩緩前進,每日能行軍五里便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只要大軍速度快一快,軍陣鬆懈,便必定會遭到党項人的破襲,如同突然竄出來的餓狼在撕咬一頭巨獸。
雖然這一萬鎮戎軍十分強大,但這樣的強大也只是在抵擋党項人主動衝鋒的情況下,曹儀甚至不敢讓軍中的騎兵過分遠離大軍,生怕他們被党項人一口吃掉。
在看過那些來去如風,弓馬嫻熟的党項騎兵後,曹儀便徹底失去了用騎兵對抗騎兵的勇氣了,相比党項騎兵,大宋的騎兵根本就是一群步卒。
難怪曹利用這個堂堂樞密使都說“國朝騎兵雖有馬乘,然同步卒無異,出入不可旋,弓馬不及蠻人之萬一,不可為破襲之用矣!”
清平關被圍的訊息他也收到了,但曹儀卻覺得有周文質的大幾千定邊軍在側,清平關之圍可解,自己所要做的就是避免被這五千党項人給衝陣便好。
党項人的厲害就在於他們的衝陣本事,騎術精湛不說且有捨生忘死的勇氣,一旦衝陣看似散亂的陣形便能成為最銳利的尖刀,只要你稍不留神,便會被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膛破肚”。
只要一擊成功,党項人便會不斷的攻擊,殺透中軍的同時,在整個大軍中興風作浪,直至敵軍潰敗,接著便是最為無情的收割。
相反只要軍陣不破,曹儀便有信心守住大軍,雖然鎮戎軍不如葉安訓練的安化軍,但最少已經在自己的訓練下能夠做到令行禁止,這已經是治軍中最好的手段之一了。
党項騎兵如同乍鳥還林一般,不斷盤桓在鎮戎軍的四周,試探性的進攻不在少數,但都被嚴密的軍陣所化解。
“嵬名博山說他已經盡力了,王上可否饒恕其罪?”
一身葛袍的嵬名山遇心驚膽戰的看向眼前一言不發的李德明,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命運如何,但卻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能決定他的身死。
“罪?他哪裡有罪?!我的兄弟快些從地上起來,本王從不覺得一個能把西羌人與宋人挑撥到如此地步的人是個庸才,更不會覺得他有罪過!”
聽了李德明的話,嵬名山遇剛剛出了口氣,卻又被他接下來的話給憋了回去。
李德明認真的看向嵬名山遇,微笑著開口道:“本王只是好奇,那個大宋的少年侯爺真如他說的那般厲害?他所說的那些聽著便像是天方夜譚,頗有推卸之責啊!”
聽聞是關於葉安的事情,嵬名山遇反倒是鬆了口氣,頗為鄭重的對李德明說道:“大王萬萬莫要小看此子,其雖未及弱冠,然心智之深令人咋舌,幾次誘敵,詐取自平遠寨始,多有手段謀略,眼光獨到之處便是連博山這般的人物都為之膽寒,且多有奇異之物相助,令人防不勝防啊!”
李德明瞭解嵬名山遇,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皺起眉頭道:“西羌人多傳聞其為阿修羅之魔將,宋之破軍,不知可有此事?”
嵬名山遇微微點頭道:“博山的侍從過來了,早早的帶了他的話而來,說是那少年侯爺雖為文臣,卻能領兵衝鋒亦可陷陣,頗有百戰之將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