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門家學能比長生這小子的家學高明到哪去?昨夜我可瞧過了,這小子甚至還有夜觀星相的本事,知曉月光矇昧今有大風,月華漸展朗日天晴!”
陳琳的話讓已經有些麻木的曹儀瞪大眼睛的看向隊伍最前面的葉安,小聲嘀咕道:“莫非這小子家中長輩有世傳兵法武學?亦或是長輩中出過了不得的名將?”
陳琳微微搖頭:“聖人早就下過旨意,這小子的身份任何人不得打探,因是一處隱世家族,與我大宋從無瓜葛,只是這小子入世而已。”
這話反而讓曹儀信服,微微點頭道:“難怪這般多智近妖,原是隱世之家出來的人,那便不奇怪了……但真是讓我老曹佩服!軍中手段拿捏穩妥,嘿嘿不怕告訴你,將帥在軍中愛兵如子那是糊弄人的事情,沒幾個將軍能做到,唯有那些能同將士同吃同住,一同操練行軍的將帥,才是真正會領兵,懂得收買人心嘞!這小子能和安化軍的將士說些不雅的段子,就這一點便是極為聰明的法子!看著吧,這小子收買人心的法子誰也比不上!”
聽了曹儀的話,陳琳也是微微點頭,但又小聲道:“收買人心,這可不是聰明的做法……”
“哈哈…………所以這小子才需要你,陳大官乃是監軍啊!我老曹可不希望長生沒死在戰場上,反而在朝堂中被奸佞攻訐!”
這口氣怎麼聽怎麼不順耳,彷彿領兵的將帥都是因為監軍回朝後上奏不當才被文臣攻訐一般,瞪了曹儀一眼:“某家自然知曉!”
兩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顧慮,葉安此舉對身為將門的曹儀來說衝擊比較大,文臣在率軍作戰上可與將門比肩,同時還有那所謂的練兵之法,這多少讓曹儀有些忌憚。
但很快他便想開了,此次平定環州之亂,只要事情成了,他便是有功,功勞最後還會有自己一份,何況自己所領的是鎮戎軍,好似與葉安這位體量安撫副使並無衝突,倒是也願意坐享其成,畢竟葉安是文臣,在東京城中更是以買賣為重,無論如何也不會影響到自己的。
至於陳琳……他已經習慣了葉安所展現出的才學,這小子就如同一個“錦囊”,不斷的給人以驚豔,唯一能證明的也只是他的家學淵博精深,而這正是輔佐官家最好的人選。
葉安的背後沒有家族,他除了秦慕慕之外在大宋可以說是孤身一人,這也是為何聖人要把他與上清派那些道士隔閡開的原因,就是讓他葉安沒有任何勢力可以依靠,即便是道門也不行!
陳琳還在遐想的時候,軍中已經傳來各種號令,這原本應該是屬於曹儀指揮下的號令卻變成了葉安手中輕鬆掌握的東西,彷彿“捏泥巴”一樣簡單。
“以隊為要,不得擅自出擊,隊正之令極為將帥之命!動則侵略如火,進則其徐如林,固則宛若山石,撤則海潮湧退,慌亂者,無故喧譁者軍法從事,令行禁止皆以號令為尊!”
騎在馬上的檢校不斷的重複著葉安的命令,同時安化軍的將士也在以諾回應,因為時間的關係,葉安無法讓大軍停下宣講軍規,但即便如此也必須要培訓士兵令行禁止的意識。
在行軍途中,所有士兵都必須按照他的要求步伐整齊劃一,雖然做不到“複製貼上”的模樣,但落腳和擺臂一定要統一且充滿節奏…………
曹儀和陳琳有些不解,為何一定要兵卒這樣行軍,本來就是挺累的一件事,還必要保持一致,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葉安並沒有回答他們的疑問,只是不斷的重複著要領同時讓自己的親兵在軍中來回巡視。
當雜亂的腳步開始變得統一,士兵們儘量去遵從整個軍隊的節奏,效果便緩緩展現出來,佇列開始變得整齊,行軍的速度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加快。
因為只要有人動作錯亂,那他一定會非常吃力,且有掉隊的可能,此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