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事實上在他看來掙得少都是賠了!
西烈軍戰死十六個人,這些人都是葉安培養西烈軍的種子,骨幹中的骨幹,最少也能當隊正的存在,死一個便少一個!
這哪裡是戰死十六個人,是在葉安的心頭剜下一塊肉!
所以在葉安的眼中,這八山十寨的賊寇便已經不是人了,他們需要補償自己的損失,補償西烈軍的損失。
錢對於葉安來說不算什麼,能用錢解決的麻煩都算不上麻煩,八山十寨的山匪賊寇便是能用錢驅動的。
只不過葉安還是對這個時代的瞭解不夠,尤其是對東京城以外的地方瞭解更是少的可憐,不光他是如此,便是東京城中的文臣武將亦是如此,連陳琳都遭了驚嚇。
八山十寨的匪寇來了,但來的不光有匪寇,還有一大群身穿破皮爛襖的“難民”。
於是奇怪的一幕在雞川寨上演,西烈軍的軍營中迎來了一批有一批的匪寇,而匪寇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樣的匪寇不禁讓葉安想起了軍營,不能說是很像,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此時的他才明白過來,一人落草往往是一家活不下去,何況匪寇都是年輕人,是家中的壯勞力,若是連壯勞力都離開了,小農經濟的家庭便會瞬間崩塌。
為了保持家庭的完整,也為了避免被宗族排擠壓榨,一人落草為寇,全家跟著上山已經成為匪寇的規矩。
你說匪寇沒有人性?他們打家劫舍,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當然是沒有人性的!但他們同樣有自己的家庭,知道孝敬父母,養育兒女。
很大程度上這是時代造成的,在大宋當山賊要遠比窮苦的農人好過的多,並且這些人為何會落草為寇?因為他們被地主壓榨,甚至是被朝廷壓榨。
一場大病或許就能徹底摧毀一個家庭,以至於做出這種“最好”的選擇。
秦慕慕很是同情那些老人和孩子,帶著萱兒給他們散發吃食,安排帳篷,但葉安卻並沒有憐憫,這倒不是說葉安有多麼的冷血和無情,而是真沒必要同情。
葉安從來也沒有以所謂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去要求這些老幼婦孺,是這個時代造就了這一切。
就像後世人不敢隨意去扶老人一樣,這些人根本就沒有選擇,一切的原因歸結在他們的身上都不合適,恐怕也只有歸結到政府的身上才是完全沒問題的。
是大宋自己的問題才導致了這一切悲劇的發生,而這一點在當下是無解的。
這是人家的生活方式,落草為寇可不一定會遭到家人的反對,山賊可是個高收益的“職業”,天道迴圈有因就有果,山賊也是高風險的職業。
劉義,郭鐵槍,向孟申等人沒有選擇,老老實實的跪在葉安的帥帳之外,當他們受到葉安威脅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完了。
葉安能夠調動秦鳳路的禁軍對山賊發動清剿,這一點甚至無需透過樞密院,因為葉安乃是厘務的兵馬鈐轄,剿匪,鎮壓屬於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山賊是沒有辦法對抗禁軍的,不是說戰力不行,他們幾人都知道禁軍若是攻打八山十寨,那必定是久攻不下的,甚至還會死傷甚大,但禁軍在圍剿八山十寨的時候也可以不攻打。
山賊不怕拼命,不怕死傷,就怕圍困,一旦被圍困大山所能提供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山上雖有諸多果腹之物但不長糧食,有大量的木材卻沒有鐵器,漫山遍野的藥材卻沒有大夫,可以說這大山就是一座寶庫,但可惜的是這寶庫的鑰匙卻不在山上!
一旦被圍,段時間撐上十天半個月還可以,但若日久,便是連吃鹽都成了大麻煩,沒有鹽吃的人有多可怕沒人比山賊更清楚,堪比森林中的夜貓子!
一般的廂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