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耆確實被人坑了,並且還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朝堂之上雖說樞密使也屬相公的範疇“權侔於宰相”,但張耆不是文官而是武臣,武臣擔任樞密使若非有劉娥在背後撐腰便啥也不是。
呂夷簡這次與王曾站在了一起,聯手坑了他一把,想要離間他與劉娥之間的關係,坐在庭院中的張耆緊皺眉頭,這對他來說是一個訊號,一個朝堂之中已經厭惡他這個武臣樞密使的訊號。
葉安身為文資手握兵權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說破大天去他還是文臣,現在朝堂上關於文臣領兵已然是大勢所趨,這群文臣對權利的執著也讓張耆深感恐懼。
呂夷簡之所以與王曾聯手,就是為了讓聖人厭惡自己,一旦自己失去聖人的信任,這樞密使的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眼下唯一能與聖人修繕關係的便只有聖人的生辰長寧節了。
張耆心中揣度良久,他知道該如何與聖人修繕,但不知該如何與王曾呂夷簡等文臣修繕,畢竟這些文臣總會想方設法的反對聖人在長寧節上奢費。
“老爺,快些吃飯吧,若是再耽擱下去燉好的肉食又要涼了,到時沒得選又要吃肉糜羮,著實心中不舒坦嘞!”
張耆思索之間夫人王氏在邊上開口,但言語之間卻提醒了他。
“沒得選……沒得選……是啊!老夫這下是真的沒得選了,難道身為樞密使就要這般窩囊,難怪當初曹利用去職被逼的如此下場!或許老夫就不該得這樞密使之位?!”
王氏的話如同靈光一閃,讓張耆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該如何選擇,他這個樞密使本就是先帝淺邸時的舊臣,能得劉娥重用也是因為舊情,一旦失去劉娥的恩榮,那一切都是虛妄,文臣的攻訐一定會令自己的下場比曹利用好不到哪去!
轉過頭看向王氏,張耆忽然道:“你與陽城縣君可有交情?”
王氏愣了一下,隨即捂嘴笑道:“我與那奇女子能有什麼交情,不過是買賣上的事情,咱們家的鋪面與蘭桂坊還是有些買賣的,玉露汁就是賣給蘭桂坊做胭脂咱們家才賺錢的啊!”
張耆眼神一亮:“如此便算是有交情的,你明日,不,待會便派人去雲中郡侯府送帖子,約陽城縣君去靜宜觀相談,但這這是一個名頭,在帖子中暗藏我的帖子,葉侯見了便也知曉該如何了。”
王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知曉這是夫君想要約見雲中郡侯,但又不想讓人知曉,如此便要隱秘行事。
葉安在家中無聊的很,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他發現朝中的官員們幾乎沒有送來拜帖相邀巡遊,連王家都沒有,曹家忙著曹瑋的病情恢復,而李家……簡直如同縮頭烏龜。
自己回京這麼大的事情李遵勖和李端懿都沒出現,更別提長公主的邀請了,李家現在安分的有些不像話,就像是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當葉安知曉李遵勖的差遣官之後便也理解了,現在的這位駙馬都尉乃是監門衛上將軍,一手掌控了東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城防力量,領侍衛親軍司步軍都虞候。
監門衛不是實差只是一個權職範圍,上將軍是榮譽稱號,雖然看似威武也只能說明李遵勖得到了聖人的青睞罷了,而他手中的侍衛親軍司步軍都虞候也不是什麼大官,只是侍衛親軍司下轄的一個差遣官,但權利卻相當了得。
整個禁軍都由侍衛親軍司和殿前司統轄合稱“兩司”,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與殿前司下屬機構殿前都指揮使司合稱“三衙”。
兩司三衙也是禁軍的最高指揮所在,責任重大,李遵勖現在就是東京城中步軍的最高長官,除了上四軍外,東京城中的步卒都要向他負責,自然也就不能隨意與葉安這個外臣走動,當然和誰也不能多走動……
至於和小皇帝之間的師生關係,好似也被劉娥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