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美景在東京城中可謂是處處驚豔,一處朱牆綠樹,一處亭臺小閣,甚至是河水潺潺花船盪漾都能讓人感受到濃濃的春意。
只可惜這般的鮮活的春日景象在李元昊的眼中卻無無半分精彩。
自從他被劉氏買下便是整日在車邊伺候,主人家坐車他快步跟隨,主人家買賣他只能做個根本,越是美好的東西在他的眼中越是無盡的嘲諷。
漢人可以享受這般的中原繁華,為何党項人不能享受?
在西北之地綠樹稀少更別提鮮豔花卉,那對党項人來說是奢侈之物,但看宋人?簪花成風,攀比鬥豔著實讓李元昊心中不爽利!
從小父親便告訴過自己這世上只有豺狼虎豹可以吃肉,只有鷹隼可以享受天空,而一群如同綿羊般溫順的漢人卻佔據了肥沃的中原,享受無盡的繁華和財富,這是為何?
党項人是猛獸,那就應該從宋人手中奪取這些肥美的土地,父親不止一次的手指東南,說宋土才是党項的獵場。
“那個賊斯在那杵著作甚?還不過來搬東西?若是把這金貴之物碰掉了一角,把你賣了都賒欠!”
李元昊充滿報復快感的遐想被呵斥聲斬斷,在聽到那聒噪的聲音他不止一次的想把那婢女的脖子給擰斷。
什麼時候綿羊也敢對餓狼呵斥了?
但為了自己的計劃,李元昊不得不縮著肩膀,彎著腰,一路小跑的過去,使得原本威武的模樣中多了幾分猥瑣,吸了一下鼻子才嘿嘿的笑道:“杏姐兒喚我何事?”
“這是夫人買的好物件,小心搬到車上,若是碰掉一角可就是一頓,好打了!”
杏兒十分傲氣的衝著李元昊呵斥,心中則是氣憤他的有眼無珠,自己分明在那日便暗中期許他,誰知幾次都被這漢子給無視,在曹家誰不知曉自己乃是夫人面前的大丫頭,誰敢忤逆自己,偏偏是這党項的賊漢子,居然不拜自己的紅顏。
但瞧見李元昊輕鬆拎起沉重的木盒,胳膊上的肌肉墳起的如同山包,杏兒便是一陣心動,早就聽那些個老嬤嬤說過,健碩的男人端是了得,自己怎說也要將他給勾過來才是。
只可惜她並不知曉,李元昊早已被那驚鴻一瞥的容顏與氣質給鎖住了內心。
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豈能在這般的蒲柳之姿上枉費時間?
端著木盒的李元昊聞見一股驚人的芳香啞然抬頭看向了杏姐,嘿嘿一笑:“杏姐兒,這裡所盛何物?怎生如此芳香!”
杏姐得意道:“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也不瞧瞧這是何處?蘭桂坊,雲中君侯府的產業,能不是金貴的貨物?此物名曰香皂,就是香胰子。”
“這是胰子?!”李元昊驚訝盯著木盒,胰子的味道他自然是知曉的,一股豬油和草木灰的味道,哪有這般的芬芳?!
“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這般的香胰子在咱們府上又不是沒有,據說陽城縣君還給聖人獻上過類同琥珀,香氣襲人的通透香胰子。這種只是一般都香胰子而已,東京城的富貴人家哪家沒有?!”
杏兒說完見四下無人便在車邊開啟了木盒,淡粉色,橢圓形的香胰子煞是可愛,李元昊剛欲伸手就被杏兒捉住:“你這一手的臭汗怎敢摸這潔淨之物?若是想試試,今夜到我那裡去,讓你用個舒坦……”
看著杏兒春目盪漾,李元昊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但不知為何遇到此等豔事他心中反而泛起一陣噁心,彷彿自己在這賤婦眼中是個隨意玩弄的面首!
出於報復的快感,在杏兒未曾注意時李元昊飛快的開啟木匣狠狠地吐了口濃痰在上面,不消一會的功夫便難以察覺……
隨著木匣放入車中,李元昊便瞧見劉氏在一群侍女的簇擁下出了蘭桂坊,杏兒也殷勤的上前誇讚她的眼光,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