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在官道上疾馳,一隊騎士在馬背上隨著戰馬的奔騰上下起伏,這是相當不錯的騎術,路人見了忍不住暗讚一聲:“好俊的馬上功夫!”
騎士們在日落之前抵達了涼州城外,馬背上的壯漢遠遠的便勒住韁繩衝著綵棚哈哈大笑。
“讓葉侯在此等候,我曹某人真是榮幸之至啊!”
葉安笑著回應道:“曹家哥哥前來涼州府,我葉安若是不出城迎接才是失禮!”
曹儀翻身下馬, 拉著葉安的胳膊便道:“哥哥我可是先來的涼州府,孫供奉等親兵已帶著樞密院的虎符前往積石軍了,老弟你可要跟我說實話,這積石軍到底如何?”
葉安奇怪的看了曹儀一眼,挑了挑眉頭:“武威郡公難道沒同你說過?我可與積石軍極少打交道,當初在河湟的時候想調積石軍都是束手無策嘞!”
曹儀微微搖頭,拉著葉安的手臂道:“來事前二叔便說過,積石軍恐有頑疾, 雖是西北邊軍中的翹楚,軍中卻都是老兵油,恐難統御!”
葉安領著曹儀上了自家的牛車道:“說積石軍難以統御我是不信的,就算是驕兵悍將那也並非壞事,就看你的御下之術了,用的好依舊能給你帶來遠遠不斷的軍功,只不過該給人家的東西不要貪沒的好。”
曹儀不滿的看向葉安道:“你哥哥我是那種人?周定國平日裡到底貪沒了多少屬下的軍功和繳獲?以至積石軍不願再戰!”
葉安微微苦笑:“邊軍守將的貪沒已經成了人所共知之事,你可知曉那些邊軍私下裡說的都是些什麼?邊軍命賤,盤剝如蠍!”
曹儀沉默不語,他出自將門自然知曉軍中的規矩,相比廂軍和東京城中的禁軍,邊軍更好盤剝,他們有軍功,戰場上也有繳獲。
葉安與曹儀在牛車中談了很久,在路過四衢和市的時候曹儀同樣被這裡的交易所震驚,在來之前他想象過四衢和市的盛況,但還是被這裡的貨物給嚇到了。
在這裡, 幾乎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有, 無論是大宋的,党項的,吐蕃的,甚至是契丹的,倭國的貨物,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的。
但唯獨缺少人口買賣,雖說大宋早已禁了奴隸買賣,但人市子卻從來不少,可在涼州城,任何一個人市子都不曾出現過,甚至在進城的時候便有告示張貼出來,一旦發現人市子,嚴查不怠!
陳琳在府衙中閒逛,瞧見了曹儀只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他當然知道曹儀為何會出現了在涼州府。
府衙中的沙盤已經被搬到了庭院當中,葉安正站在沙盤前與曹儀討論如何對溫逋奇用兵。
“擊潰溫逋奇的吐蕃士兵並不難,角廝羅已經回去召集願意追隨他的諸部了,一旦後方不穩,溫逋奇必定會率軍回撤,鎮壓青塘吐蕃,而咱們要做的不是乘機擊潰他,而是要剿滅!儘可能的將他麾下的吐蕃士兵在宗哥城殲滅之!”
曹儀有些不理解,反問道:“為何要絞殺溫逋奇所部?不如讓他回到青塘與角廝羅混戰,吐蕃逐步混戰對咱們大宋最是有利。”
“真的有利嗎?溫逋奇所率乃青塘吐蕃之精銳,咱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精銳一舉撲殺在宗哥城,畢其功於一役,如此青塘吐蕃才能“真心”歸順,難道哥哥覺得給吐蕃留下一支強軍是明智之舉?”
曹儀驚訝的看向葉安,說實話他沒想到葉安會如此的決絕,要知曉圍剿,殲滅對於宋軍來說難度太大,沒有騎兵作為機動力量,想要圍剿便只能靠拖住敵軍和包圍穿插的戰術。
這意味著葉安指揮的西烈軍與懷遠軍要早早的便穿插進入青塘的土地,繞道宗哥城的西面提前做好圍攻的準備。
“長生老弟,不是哥哥說你,能把溫逋奇和他的吐蕃精銳從宗哥城趕出去便已是極好,何必全殲他們?傷敵一千自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