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門求人的,還是威脅人的?甘州回鶻未戰先懼也怪的著本侯?!”
葉安心中的火氣也被羅珊娜給拱了起來,但誰知她卻瞪著自己道:“你宋人佔據涼州府,如今那裡以成西北鼎盛之所在,八荒爭湊,富貴逼人!党項人丟了幸苦打下的甘州,又在涼州府吃了大虧,如何肯善罷甘休……”
“你等等!”
葉安看了一眼秦慕慕,見她和自己一樣面露驚詫,隨即叫停了羅珊娜略帶哭腔的“控訴”,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這麼說來還怪本侯在甘涼趕走了党項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甘涼本就我漢家故土,歸化我宋乃應當應份之事,党項人在甘涼吃了虧,想要在西州回鶻身上找補回來,也能怪罪到本侯和大宋的身上?我看你是癔症了!”
葉安的話說的都對,羅珊娜當然知道這不是他的錯,但此時的她已經毫無辦法,在她看來為了保全西州回鶻,為了苦難的西州百姓,自己做任何事都是對的!
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講道理,她需要的是幫助,在來雲中郡侯府之前她以將所有能用的辦法都試過了,甚至帶著重金前往了當朝皇后的郭家,希望郭家從中說項,讓皇后鼓動大宋官家幫助西州回鶻。
結果可想而知,郭家人將成箱的金銀珠寶收下,最終卻送來一句話,大宋官家會下旨責備李元昊,至於其他便不要想了。
從那一刻開始,羅珊娜便知曉大宋是靠不住的,大宋的官家靠不住,往日裡交好的權貴靠不住,一切的一切都在“党項”二字面前化為了齏粉。
和回鶻人一樣,宋人同樣恐懼於党項人,恐懼與黨項人的強大戰力,兩次與黨項人交鋒雖說宋人大勝,可那都是依託高牆堅城所取勝……
國破家亡就在眼前,羅珊娜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與理智,邊上的巴依也已經看出自己的主人是在病急亂投醫,那些高官權貴都無法辦到的事,他一個小小的雲中郡侯豈能做到?
“主人,咱們走吧!此時巴依趕回高昌或許還能與黨項人拼死一戰,就算戰死也無怨無悔,但主人務必留在東京城,只有這樣才能為高昌留存希望……”
秦慕慕看了一眼葉安,巴依在說完後便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他們,希望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留羅珊娜,這裡能讓她平安的度過這次劫難,若是返回高昌,那必遭党項人的凌辱,她也活不成的!
秦慕慕終究還是個心軟的,緩緩嘆了口氣道:“葉郎,真的毫無本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就看人家願不願意犧牲了。”
“願意!”
葉安的話音剛落,羅珊娜便雙膝前行的跪倒在葉安面前道:“只要葉侯能解我高昌之圍,羅珊娜願犧牲一切!”
“咳咳!”
只是一陣輕咳,葉安便覺得自己脖後梗的汗毛便立起來了,哪裡還敢怠慢趕緊道:“如此便好,你西州回鶻想要我大宋相助,便需拿出真金白銀的東西,我說的不是財物,而是獻土納降之書,只有如此才能證明你回鶻人願歸附大宋,歸於王化!如此党項攻伐回鶻,便是攻伐我大宋之土,自然……”
“獻土納降?!”
羅珊娜麻木的看向葉安,不自覺的低聲嘲笑道:“葉侯當我看不清?此舉不過是你為了以後打算留下的藉口而已,就算是歸附大宋又如何?每次年節我西州回鶻可少過一次上貢?就算是我西州回鶻獻上國書又如何,党項人滅了我西州回鶻,你宋人能有一點辦法?啊!對了,若是如此,待你出兵西州之時便有了實打實的藉口,又是一次漢家故土,又是一次歸於王化?!”
“不!獻土納降便是我宋土,就算是國朝不想為此得罪李元昊,也必定會派兵恫嚇党項,只要邊軍尋釁,李元昊必當投鼠忌器,若是你能讓人說動官家,無需大戰,只需邊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