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火槍的出現讓趙禎既興奮又恐懼,而葉安知道潘多拉魔盒以被自己開啟,這其中的力量如果使用得當便能給大宋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反之也能帶來滅頂之災。
火藥武器從出現到完全實戰化運用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而自己生生讓這個過程提前了百年,他可以拍著胸脯的說,眼下的新式火槍已經超越了數百年後歐洲出現的火繩槍,燧發槍。
因為其已經具備了膛線,獨立彈頭,無煙定裝火藥等等諸多技術,完全超越了這個時代的認知。
最終在皇城司的校場上趙禎下定決心大膽的接納這種全新的武器,並給這種新式火槍命名為景佑火槍。
膛線的製造技術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所需的只是時間問題,現在的火槍還在採用最原始的筆直膛線而不是螺旋形,所以鍛造起來稍微方便些。
而鉛製米尼彈對於大宋的匠人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以攻克的技術問題,連僅剩的無煙火藥都被西北火器司的匠人所攻克,何況倒模便能成形的鉛製米尼彈?
說來也是巧,西北火器司的匠人將硝酸和硫酸打翻混合到了一塊,隨即用棉抹布擦拭,在打算烤乾的時候靠近火爐,誰知抹布無意中接觸到了明火一時爆燃,燒的一乾二淨,既沒有出現大量煙氣,也沒有灰塵,只有極少的碎屑殘留,於是火器司的匠人們便如獲至寶般的研究這東西,隨即命名其為“火棉”,其實就是硝化纖維。
就算是葉安與秦慕慕兩人對無煙火藥的瞭解也僅僅是停留在瞭解其特性上,至於如何生產和製備兩人都不知曉,誰知卻被大宋的匠人給率先發現。
但唯有一點,這種無煙火藥並不穩定,很容易發生爆燃和爆炸,所以在少量製作一批火槍的裝填藥後便被葉安暫時封存。
向趙禎請旨研發新式火槍不光是為降低其成本,更重要的是西北火器司還需要時間讓火棉更加穩定。
葉安不是這個時代的文臣武將,厲害的武器拿來便用,他要進行一系列的準備,這其中就包括了武器的測試並與實戰相結合,只有摸索出適合大宋的戰法來,景佑火槍才能發揮出其巨大的作用。
趙禎去往宣德樓了,既然來了葉安也被邀登樓與官家同賞東京夜景,於是便跟著儀仗一同前往,趙禎坐在御攆之上葉安騎馬跟在後面。
“葉侯,能在宮中騎馬跟隨御駕,這也是頂頂的榮耀啊!”陳彤牽過一匹御馬扶著韁繩示意葉安上馬道。
左右不過是騎馬跟在皇帝的儀仗邊上,這和那些侍衛宮人有何區別?
葉安並不覺得有多麼榮耀,但瞧著趙禎扭頭看過來的模樣趕緊感慨道:“是啊!相公們才有的待遇讓葉安趕上了,三生有幸……”
不等葉安說完陳琳便是不滿的呵斥道:“御前不得放肆,收起你那隨意的性子莫要作怪!”
葉安張口結舌,奉承的話也不能說了是吧?!
御攆上的趙禎笑了笑:“宮中上下就你雲中郡侯最是不拿皇家威儀當回事,也唯有藍大官與陳大官能訓斥你一二,倒是朕都不好開口了。藍繼宗也是跟隨朕多年的大伴了,在宮中伺候一輩子,既然身體有恙不堪勞苦,也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朕也不忍心讓他再過勞苦,免去他入內內侍省都都知一職,賜景福殿使、邕州觀察使,也算是對其侍奉天家多年的褒獎。”
葉安一挑眉毛,這邕州觀察使算不得什麼,可景福殿使卻不一般,景福殿乃是帝王寢宮,大宋的官銜中但凡是能帶上某宮,某殿使的,幾乎都是榮耀無兩的虛銜,看來藍繼宗在天家心中的地位已經到了帝王心腹的程度。
宣德樓上熱鬧非凡,受邀的無不是朝中重臣和宗室,這本事一場榮耀,但對於葉安來說頗為不自在。
一身朝服挺著個大肚子的曹瑋湊了過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