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元二年在不知不覺中到來,大年三十的晚上葉安同東京城中所有的人家一樣帶著孩子們守歲過節。
一串串絢麗的煙火騰空而起,照亮漆黑夜空的同時,也給人們帶來了歡樂和溫暖。
只需對藥發傀儡進行些許改造便是煙火,古人很聰明,他們發現在火藥中加入不同顏色的礦石粉末,在燃燒的同時便能變幻不同的色彩。
至於藥發傀儡其實也很簡單,在一根長約十幾米的毛竹竿上,隔層裝置特製煙花輪和身穿光臘紙服裝的木偶,當最低層的煙花輪引線點燃後,會逐層噴放豔麗火花,帶動木偶表演,火藥便是驅動來源,僅此而已。
這個時代只是沒人去刻意研究火藥的配比,以及新型的爆炸材料,如果大力研究,西北火器司的那些東西早已被人發現。
葉安只是利用過來人的經驗給了這個時代的格物以加成,但不要小看他的稍稍助力,這簡單的臨門一腳卻有著無可替代的作用。
最少甘涼軍隊中所裝備的火器不是大宋禁軍所能比擬的,西烈軍與懷遠軍不光火器先進,還有充分的實戰經驗,如何配合使用,如何高效射擊,如何與騎兵協同作戰等等這些更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戰爭永遠都是政治的延續,戰爭的失敗很多時候也是政治的失敗,所以甘涼的軍隊在小規模的衝突甚至是對西域的用兵中從來就沒有輸過。
至於党項,戰力之間的差別以及葉安之前對甘涼的部屬,使得李元昊不敢大規模的入侵甘涼,即便是那裡讓他如鯁在喉也是毫無辦法。
羅珊娜與方林月的離開使得侯府在甘涼的佈局越來越紮實,雖然這個年節過的冷清,但在一群“人類幼崽”的環繞下,侯府依舊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家中沒有多招僕從,秦慕慕與萱兒兩人便能將要後院的家務操持好,至於前院有王幫和鐵牛在出不了什麼問題。
葉安自己做了些煙火在院中燃放,地上是一個個仰頭觀望的小腦袋,將目光從天空中收回,葉安獨自一人坐在篝火下發呆。
寒冷的冬夜裡,這一處溫暖的篝火比什麼都讓人舒服,盯著火光發呆看上許久也不會覺得無聊,升騰的火焰彷彿有著別樣的魅力。
篝火在空氣中扭曲,形成了一幅幅畫面,葉安彷彿從中看到了一個龐大帝國的未來,一個即將崩塌的未來……
陳琳不知何時摸了過來,坐在葉安身旁也盯著篝火看,只不過他從扭曲的火影中看到的東西與葉安完全不同。
“今年侯府略顯清冷了些,方娘子也走了,你且不說這是巧合?以你對家宅的重視,萬萬不會在過年時讓她離開……甘涼出了什麼變故?”
陳琳終於說出了心中的擔憂,葉安微微一笑:“還是你看的通透啊!不過說到底還是你瞭解我,甘涼確實出事了,李元昊的反擊手段已經出現……”….不等他將話說完,陳琳便驚訝的開口道:“為何你的訊息總是能快朝廷一步?!”
葉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可是皇城司的管勾,又創機速司,若連這點本事也沒有,官家就該對我罷官奪爵了!”
陳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松殼丟入篝火之中,在火焰升騰後才緩緩開口道:“李元昊打算如何?此賊可比其父要果斷的多啊!”看書溂
“沒錯,如今的党項已經完成了最基礎的事,李元昊將党項諸部整合起來,並仿照國朝設立官職,以興慶府為都,定州,懷州,順州,靜州等諸多州府環衛,又設諸多軍司,儼然一副正朔王朝的模樣,你覺得他在這時候送來《嫚書》是不是底氣十足?”
“《嫚書》?!豎子爾敢!”
《嫚書》便是帶有侮辱性質的書信,當年匈奴人便給剛剛建立不久的大漢王朝送去了《嫚書》,以至於留下了“嫚書之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