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呂夷簡這朝堂上少有的聰明人就不願和葉安有過多的交集,因為他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噪
至於其他官員大多因為政治上的原因而不打算和他有過多交集。
甚至於排擠葉安已成為朝堂之上的共識,當所有人都不待見自己的時候,就是葉安離開的時候,其實這種情況早已出現,他之所以沒有早早離開就是因為還沒準備好。
牛車在南門大街上緩緩前進,侯府的大青牛早已熟悉了這條路,即便鐵牛不用手中的鞭子驅使,它也知道該如何回家。
路過普惠商號的總號,這裡依舊是人頭攢動,好像所有的貿易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只不過葉安知道,現在的它只剩下一個空殼。
最明顯的一點便是來自西域的商隊正在大規模的減少,反倒是大宋土著的商隊越來越多,這並非是一個好現象,就像一個水池不斷的放水卻沒有進水一樣,就算這水池如同一個巨大的水庫,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經濟的價值不在貨幣上,甚至不在金銀這些貴金屬上,他們的本質還是交換的媒介,脫離了貨物就什麼也不是。
東京城的經濟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看上去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可實際上卻是竭澤而漁,大宗交易中有很多都是權貴之家在進行的,但他們手中的製造業早已開始向西北轉移,更多的是在用金錢作為錨定的大宗交易,透過大量的從西北商隊的進貨而獲得貿易的貨物,再透過買賣到全國的方式獲取利益,這些人家手中最不缺的就是金錢,而金錢已經在悄無聲息中變成了葉安說的算的東西。噪
相比西北轟轟烈烈的工業運動,這裡的金錢就如同攪動一潭死水的所在,當有一天沒有貨物從西北而來,這些金錢的價值就會急劇萎縮,最終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錢說到底不過是媒介而已啊!
原本葉安是打算推動大宋的工業化程序,為此他想盡一切辦法改良工廠的技術,可最終發現,幾乎所有的權貴之家都不在乎工業,他們在乎的只有錢,眼中只能看到金錢帶來的好處,他們用上了最為原始的斂財方式,以金錢最為利器大殺四方,可他們並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便是錢會變得越來越不值錢……
眼下普惠商號總號的門前人頭攢動便是如此,所有的東京城商賈都在想著從這裡獲取更多來自甘涼的貨物,而這些貨物才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至於手中多的數不勝數的金錢……已經在飛快的貶值了。
錢多貨少,這是貨幣貶值的原因,至於根本就是大宋製造業的轉移,看來老杜已經在控制甘涼貨物發往東京城的速度,同樣數量的貨物只要拖延的時間足夠長,東京城的商賈就會出現貨源短缺的現象,就能被甘涼輕鬆拿捏,這便是供需關係的變化,供少於求的賣方市場。
東京城權貴之家的商賈們幾乎壟斷了大宋的所有貿易,因為他們手中有著大量的財富存在,所以一般的小商賈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幾乎不可能,他們各家之間達成默契,壟斷經營著每個行業,而趙禎非但沒有制止,甚至連他自己也想從中分一杯羹。
大宋的官營買賣有很多,鹽鐵酒茶几乎都是如此,左藏庫中堆積的金銀和絹帛足夠他揮霍好一段時間了。噪
資本主義的萌芽正在大宋飛速的發展,甚至早已不是萌芽的狀態,而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唯利是圖。
這是葉安最為絕望的地方,金錢的好處被無限的放大,這些位高權重之人開始追逐最簡單,純粹的利益,而放棄了最基礎也是最踏實的工廠生產。
當資本主義被放大,當大宋失去越來越多的製造業和資源開採這些基礎的時候,甘涼的製造業和資源開採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這是一個巨大的反差,也正是因為甘涼源源不斷的產出貨物,運來貨物,使得東京城的豪商巨賈以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