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強大帝國的衰落一定是從內部開始瓦解,這是毋庸置疑的一點,因為外部的威脅反而能促使這個帝團結強大起來,所以我們不需要只盯著眼前的利益而忽略長遠的利益!所以接下來諸位的重點不要放在大宋身上,而是在眼前的党項!大宋承認所謂的西夏國,而我河西從未承認,就這一點便可見咱們的目標就是党項,就是要拿下興慶二州以及整個河套之地!”
大政府的邊上,銳士臺的會議室中,葉安手裡的木棍在輿圖上狠狠地戳了戳,這裡是党項的土地,也是漢家的故土,“黃河百害唯富一套”葉安看好這片土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甚至對蘭州的攻伐都在建立一道天然的屏障以備宋人橫插一腳,或者說是與河西“聯手”瓜分黨項。
老趙家不是做沒做過這種事,歷史上的趙宋曾經與金朝聯手瓜分了遼朝,之後的結果嘛!不言而喻,海上之盟讓宋人一敗塗地,甚至讓整個北宋走向終結。
還是那句話,“賭狗不得好死”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挑戰力所不及的“副本”否則倒黴的一定是自己,而葉安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對大宋的態度上一直採用穩紮穩打步步蠶食的政策。
更重要的是,攻打西夏名正言順,那本就是漢家故地,唐時的定難軍勤王有功才獲得河套之地,自己收穫來理所應當,再者說允許他李元昊出兵河西,自己作為“受害者”找他討個說法又有何不可?!
銳士臺,這是整個河西最神秘的情報機關,同時也是葉安在經濟上,輿情上,特別行動上最有力的手段。
河西拿下黑水城,佈防合羅川,看似是在進行積極防禦,可事實卻是從輿圖上不難看出此時的河西已經完成了對党項的包圍。
党項與河西之間隔著大片沙漠,唯有黑水城算是一座靠近河西的補給點,再往南便只有一個零波山了,而零波山恰好又在蘭州的邊上,這就意味著河西完全有能力從蘭州用兵,重點防守合羅川一線避免李元昊圍魏救趙的打算。
但戰爭打的是消耗戰,是經濟戰,葉安不會盲目的用兵,甚至一點鋪墊和準備都沒有,而這個時代的人們對經濟戰的反應是極為遲鈍的,就連大宋這個商業高度發達的國家都沒有看穿河西的金融政策,指望一群被宋人榷場不斷賺錢的蠻夷搞清楚裡面的門道,實在是天大的笑話。
銳士臺所要做的就是不斷的麻痺敵人,不斷的收緊對党項的貿易,不斷探聽來自党項的訊息,兵力部署,動員能力等諸多戰前情報的匯總。更重要的是他們還要儘可能的對党項人的手工業進行大規模的破壞和騷擾,盡最大可能的降低党項的人的補給。
冬天是儲存的季節,但同樣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也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可一旦冬天熬不過去,那春天來到的時候不是滿地牛羊,草長鶯飛,而是餓殍遍野,百姓飢不擇食!
河西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做的就是向党項低價賣糧,高價收毛料,收牛皮,牛筋等物,當然也提供上好的鐵器,只不過這些鐵器都是熔點較高的硼鐵,這種新增了硼元素的鐵器於尋常鐵器沒有什麼區別,但唯一的不同是這種鐵的熔點很高,甚至超過了這個時代的冶煉技術。
而河西早已採用高爐鍊鐵,有著更高溫度和更長燃燒時間的焦煤和吹風法,自然不用擔心,可對於党項人來說,他們沒辦法把這些鐵器融化掉,只能河西提供什麼他們就用什麼,這一點對於党項人的生活來說是沒有影響的,畢竟河西的鐵器價格便宜,質量還好。
可一旦到了戰爭時期,鐵器這種重要的戰備資源無法透過再加工回到戰場上的時候,對於党項人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西夏的冷鍛甲是厲害,可再厲害的冷鍛甲都需要人力去打造,一塊硬鐵一天敲打之下能出幾件盔甲?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戰爭還處於準備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