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梁依舊是天下最為繁華的所在,就算河西不斷的從大宋身上賺取財富,這裡也依舊是天下的中心,無數的貨物,財富在這裡流轉,無數的文人墨客前來這裡學習文化,就連各國的政治都會在這裡延伸。
雖然有人唱衰汴梁城的作用,可依舊商賈不絕,使者不斷。
可正是因為這種景象才會讓人產生錯覺,大宋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朝上國,永遠也不會有衰落的一天,畢竟任誰也不會相信如此繁華的東京城會被人所攻克,被人所掠奪。
只可惜,掠奪是看不見的,攻克也是在不斷進行,只不過看不見摸不著而已。
河西對大宋的經濟被掠奪已經成為常態,河西的交鈔如今才是通行天下的貨幣,至於東京交鈔雖然還存在兌換比,只不過比例一直在下降。
宋人並不理解這是為何,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他們只知道需要不斷的印製更多的東京交鈔來滿足河西的兌換,但在這個過程中,河西便把大量的財富從東京城中帶走。
至於官員們,依舊維持原本的政治生活,對於他們來說西夏的覆滅雖然讓河西快速崛起,但並不影響大宋,甚至於是對大宋來說是一件好事。
相較於李元昊的不歸王化,葉安可是純純的宋臣,雖然很多人在說他是西北王,自立為王,可只要他一日不稱帝,一日不建國,那對大宋來說就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
當沒給人都有自己想法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會得到一個正確的結果,大宋的朝臣中也不乏有識之士,但可惜他們的主張與其他的人利益相違背,以至於那些既得利益者都明白自己是錯誤的,但也永遠不會去同意對方所謂的正確,只要與自己的利益相違背,那就永遠是錯誤。
在這種環境下,大宋的政治幾乎毫無希望,就算趙禎自己都清楚也沒用,比如現在他高居垂拱殿的御座上,下面的賈昌朝就在一個勁的勸諫他不要與河西交惡。
“官家貴為天子,當以天下百姓為重,現葉安欲亡李元昊實乃我大宋幸事,河西之事只要一日不叛,一日便有轉圜之餘地也!党項曾為我大宋之定難軍,眼下之計不若將李元昊招安,得其手中之精銳以供國朝所需,亦能牽制河西。”
趙禎的眼睛微微眯起,賈昌朝這是要扶持李元昊,用他手中的党項精銳不斷襲擾河西!
伸手將扎得太緊的束帶鬆了鬆,眼角緩和的同時趙禎不禁道:“三川口之戰,好水川之戰李元昊損我大宋良將精銳不知幾何,如今朕若下旨扶持,恐為天下所議也!”
賈昌朝微微一笑:“官家,凡事若有洩漏自然會公之於眾,但若做的密實,則無人知曉,況又可以人替之,如何不可施為?眼下河西勢大,今日之西夏,明日又是何處?如此表面上與河西不計前嫌,卻又有牽制之法,乃為上策也!”
趙禎微微點頭,說實話,以河西現在的實力大宋若是派兵剿滅根本是痴人說夢,但又不能看著河西坐大,尤其是在葉安打算搬遷至興慶府後,他便擔心再出一個西夏國。
“如此也好,只要能限制河西精進,此法也不失為一個妙計,讓皇城司的人從中配合,萬不可走漏訊息!”
“臣下明白!”
賈昌朝躬身一禮,但並未退去,而是尷尬的看向趙禎道:“官家,還有一事,雖算不上政事卻也該向官家奏上。”
賈昌朝的態度不禁讓趙禎有些好奇,隨即問到:“何事?”
“直舍人張應方出河西面見葉安,多以國謀事、良言相勸,安撫其心,然葉安卻在之後言曰:東京若非善地,卻可去往河西相投……”
“混賬!”
不等賈昌朝說完,趙禎便大怒而起,一腳踹翻了邊上的薰爐,四周宮人惶恐跪地,就連賈昌朝也沒料到官家居然有如此反應,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