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安的話趙拚大多是相信的,尤其是他對廣南的戰局分析上,更是沒有一次誤判。
在大宋誰不知他葉安乃是出了名的“破軍轉世”,大宋將星,自環州之戰始,屢立戰功,西夏亡與其手,就連遼朝也避之不及。
既然他以做出對大宋有利的分析,趙拚心中這才安穩許多,確實,以大宋的國力對付一個小小的儂智高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是廣南距離東京太遠,國朝不是沒有能戰之兵,不是沒有善戰之將,而是需要時日。
其實若是他注意葉安的生活狀態就能完全放下心中的擔憂,自從到了成都府後,葉安幾乎每天都過的很滋潤。
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拋來絹花,轉手便送給腳店的夥計換酒錢,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生活更愜意的?
成都府的女子甚是水靈,就連聲音都是急促而清脆,勾欄瓦舍的女子依窗含笑,腳店中的說書女子則是珠落玉盤。
溫中梁這幾日被葉安拉著在成都府中逛了許久,本以為葉侯是在檢視城防,窺探軍機,可實際上卻是走街串巷,對這裡的一切都頗為好奇。
所以走了幾天他便不願出門,倒是葉安毫不在乎,反而拉著趙拚在城中閒逛,美其名曰:“趙公應盡地主之誼嘛!”
趙拚本打算以公務繁忙為由打發掉,但轉念一想以葉安的身份居然喜歡閒逛,不由得便跟上他的腳步。
葉安一項是個健談的,與趙拚二人同遊成都府,倒是在經濟,政治上有頗多相似之處,最少兩人都認為一點,無論朝廷如何做,首先應該讓百姓獲得更好,所有的國策,政策都應該建立在如此基礎上!
分歧這東西天生就存在,但只要想找,還是能找到共同點的,除非兩人都是極端主義。
現在的葉安與趙拚便是如此,兩人在立場上不同,在政見上矛盾,可都有一顆體恤百姓的良善之心。
這對葉安來說是刻進骨子裡的東西,對趙拚來說同樣為一生抱負的終點。
現在的趙拚不光是成都府知府,更是益州轉運使,整個蜀中幾乎都是他一人說的算。
看著街面上孩童奔跑嬉戲,葉安不禁笑道:“之前聽聞,蜀地地遠民窮,官吏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州郡公然互相行賄。趙公來了之後以身作則,蜀地風氣為之一變。窮城小鎮,百姓終其一生不曾見過朝廷命官,而趙公足跡無所不至,蜀中父老鄉親大感欣慰,奸猾的官吏不得不悚懼驚服啊!”
眼看葉安突然誇讚自己,趙拚反倒手足無措起來,不禁皺眉道:“葉侯過獎,此乃為官本份!既得官家看重,又受朝廷之派,自當如是。可惜,老夫不能同葉侯一般,將蜀中經營的如同河西,使我蜀中百姓個個富得流油……”
“知道我為何對你如此客氣嗎?”
趙拚正說著,葉安突然話鋒一轉打斷了他,這也讓趙拚頗為好奇,不禁道:“老夫也極想知曉,葉侯如此親近,不知所圖為何?”
“沒有圖謀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要同你認識一番,尤是在瞧見蜀中的模樣後,我便對你更好奇了,之前有人說你為御史可當國朝第一,我本是不信的,畢竟在東京城我見過太多能言善辯,標榜自我的烏臺御史,可見了你果然不同啊!”
趙拚一時不屑道:“何人向葉侯誇讚與我?如此說來我倒是該謝他?”
“還能是誰,你的同年歐陽修啊!”
“竟是歐陽永叔?誒,這個醉翁!”
說起歐陽修,這段時間他倒是過的不錯,雖然范仲淹的慶曆新政徹底失敗,他也備受牽連,但架不住人家心情豁達。
人在滁州時,便寄情山水,葉安也以派人從河西送去了不少好酒,兩人交集不算多,但也不少。
對於葉安去往河西之事他有太多的話想說,但最終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