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依,用眼神朝自己的重要部位瞥了一眼道:“我家小兄弟還沒擦過呢!”
我瞪他,他眯著電眼盯著我。
我再次敗下陣來。這小子還真邪門,越看越覺得他好看了還!
“等會兒!”我扔下一句落荒而逃。
還好,他家小兄弟很君子,沒有動什麼歪腦筋。
我不禁暗暗覺得好笑,但沒敢流露出來。我知道這種事最傷男人自尊了。
正面擦完了,他很配合地翻身。
“這兒怎麼有個這麼大的疤呀?”我點了點他右邊大腿根部的一大塊淡褐色的凹陷問。
“熱水袋燙的!”他愛理不理地嘟囔了一聲。
“幹嘛不用電熱墊?不容易燙到!”
“那時候還沒有,現在在用。”
我不吱聲了,換了條毛巾繼續擦拭。
“你和Summer是普通朋友還是男女朋友?”
“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說我們是什麼朋友?”又來了!我沒好氣地反問他。
他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是普通朋友!”
我笑了。“你管得還真寬啊!幹嘛,準備競爭上崗啊?”
“我是個殘廢,怎麼競爭啊?”他的用詞挺消極的,可是口氣卻一點都不是這麼回事兒。扭著頭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有點心懷叵測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裝糊塗道:“那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你都老大不小了,為什麼還沒結婚生孩子?”
得,管得更寬了!
我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他知道疼是吧?我讓他好好疼一下,誰叫他口沒遮攔地戳我的傷心事!
他不吭聲了,扭回頭趴在靠墊上,直到我起身準備再去搓一次毛巾的時候才猛然扭身道:“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呆住了。“喜歡我?很久了?”我點著自己的鼻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開什麼玩笑?!我們都八九年沒見過了!當初你住院的時候我們連話都沒說過五句,正眼都沒瞧過,你為什麼要喜歡我很久了?你憑什麼要喜歡我很久了?!”
他抿著薄薄的嘴唇、瞪了我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又扭回身趴下了。
“莫名其妙!”我嘀咕了一句,進去搓毛巾去了。很久?久到什麼時候啊?就算以前他和小潘做病友的時候我們見過,但是他幾乎都沒正眼瞧過我、更沒說過幾句話,總不能從那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吧?何況……我也沒正眼瞧過他啊,小潘傷成那樣、我哪兒有心思呀!
後面的時候,他很乖,一動不動、話也不說一句地任我把他翻來翻去地又給擦了兩遍,腿上的面板微微發紅,看上去有了點生氣。
我也不說話、不敢說話,怕三言兩語就又扯到他“喜歡我很久”的那件事上去了。我還在療傷,估計沒個十七八年、這傷是療不好了。我不想惹事,不想去惹那些千絲萬縷、卻又在心裡扎得根深蒂固、臨了拔都拔不乾淨、砍都砍不斷的破事。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給他套外褲的時候,我心驚肉跳地發現他的那位蟄伏在薄薄的紙短褲裡的小兄弟睡醒了、慢吞吞地打算翻身起來呢!
哎喲,我的媽呀!我暗叫一聲,手忙腳亂地用力扯著他的褲子想趕在他自己看見之前把他家的小兄弟給遮住。
慢了一步。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挑著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涼涼地問:“怎麼辦?”
“管我什麼事!”我倉惶地扔下一句、落荒而逃。
“你怎麼又不管我了!”他在外面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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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鬱憤地狠狠搓著毛巾,搓了沒幾下就愣住了。我這是在幹什麼呀?這混蛋是我什麼人啊?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