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拱手道:“李先生所想與本公相差無幾。只是治秦大計,非朝夕能定。嬴渠梁便寬限諸位兩個月光景,考察秦國民情。本公會發予通牒,諸位在秦國可四處行走,不加盤問,兩個月後,本公希望能看到諸位的佳作。”
“秦公就不怕,我等受不了秦國的窮困,撒腿跑了嗎?”一計程車子不甚禮貌地喊了一句。
“不堪秦國貧弱者,願留則留,願去則去,留則同舟共濟,去則好自為之。”嬴渠梁字字擲地有聲。士子們望著這位年輕的秦公,雖然,他們對於自己能否紮根這個西陲邦國仍無定奪,但是!這位秦國新君的胸襟和風采,將讓他們每個人畢生難忘。
“姑娘,你這些衣服都是你自己做的嗎?”李小白傷勢好了些,在病床上躺久了實在悶得慌,於是今天又跑上街來閒逛,布料看到子星在南市賣衣服,走上前去搭訕道。子星抬起頭,覺得面前這個男子像是在哪見過,卻又記不起他的名字,迷茫地看著他。“姑娘,你不記得我啦!我是李小白啊!那天被車撞了,還是姑娘和令兄送我去醫館的。”李小白急忙提醒道。“喔喔,我記起來了,李先生你好。我姓陳,名子星,大家都叫我阿星,你也這麼叫吧!”“這怎麼行呢?還是叫阿星姑娘吧!”“李先生這不是不把子星當朋友嘛?”子星半開玩笑半撒嬌地一笑,正戳中了小白的軟肋。小白誤以為子星誤會他,擺擺手:“不不不,阿,阿星。”子星看見李小白紅了臉,咯咯地笑得更開心了。見子星那麼坦蕩,李小白也放開了。“阿星,你叫我小白吧!甭叫我什麼先生,不就是讀了幾年書,談不上啦!”“諾!小白!”說完兩人笑作一團。
正當兩人聊著愉快時,一個女子帶著侍女走到了攤子前,翻看起衣服來。子星一看,居然是那天撞傷小白的女子,氣不打一處來。“這位淑女,對不起,我收攤了。”子星故意用了“淑女”這個“尊稱”。“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家小娘子是誰嗎?不要說就這幾件衣服,就算讓你在櫟陽呆不下去也是可能的!”驪姬還沒說什麼,身邊的侍女就嚷起來,別看這侍女一隻手還用繃帶吊著,嗓門卻大得可以。“淋兒住口!”驪姬厲聲呵斥,“姑娘見諒,我這婢女失禮了。”小白這時說:“阿星,白姑娘是好人,上次只是個誤會,不要這樣。”阿星疑惑的看著小白:“小白,我是為你出氣,你這在做甚?”“阿星,你真誤會了,白姑娘和我道過歉了。”子星看了小白一眼,心下是信了,回過頭,看到驪姬淚眼汪汪地看著她,說道:“姑娘,是因為幾天前東市撞人的事嗎?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我……”驪姬話音未落,子星打斷她:“好了好了,我誤會你了,你選一件衣服吧,算我賠禮。”這時,驪姬破涕為笑:“無妨無妨,姑娘這是小本生意,我家底不錯,錢還是要付的。”驪姬選了一件紅衣,留下錢,自顧自地走了。
“小白,她好像不錯啊!”
“本來就是,剛剛不是和阿星說了嗎?”
“呃,剛才不是很信啊!”
“你……罷了罷了,我要回去了。”
“嗯嗯,再會。”
一進白府,驪姬剛進屋,就甩給了陸淋兒一記耳光。“陸淋兒,上次的苦頭還沒吃夠嗎?我叫你收斂一點,你就是聽不進去嗎?”陸淋兒立馬跪下大呼:“小娘子,婢子知錯,可是,婢子也是為了小娘子啊!”白驪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般不長記性,那也不必跟著我了,去做些劈柴提水的活吧。”陸淋兒又驚又急,大聲求饒:“小娘子,婢子實在看不下去,公主不給你好臉色看,連她身邊一個宮女都敢對你蹬鼻子上臉的!今天見一個擺攤的平民女子都敢對您無禮,叫婢子怎麼忍得住!”這幾句話結結實實地紮了驪姬的痛處,她再也聽不下去什麼,收斂了好些天的火氣頓時暴發,只好拿屋裡的擺設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