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小子還算個好人。”那女子道，“只可惜你生在雷門，又是雷公的孫子，他做的孽，也該應在你的身上，我也不殺你，你只將自己的一雙手掌乖乖切下來給我就好了。”

“我知道你是誰。”瘋子凝視她血紅的眼睛，淡淡的道，“你是玉面羅剎。”

“呵呵，你既然知道是我，卻不害怕？”那女子笑道。

“無非一死而已，有什麼好怕的？”瘋子道。

“我可也沒說要殺你呀，我只要你的雙手。”那女子道。

“給你！”瘋子說著伸出雙手，卻是緊緊握著的。

“你手裡什麼玩意兒？”那女子道，“雷火彈嗎？”

“超級雷火彈。”瘋子道，“這是我跟幾個朋友用了一年多時間才研製出來的，只要我一鬆手，咱們就都同歸於盡，化為齏粉了。”

“咯咯咯……”那女子先是一愣，隨即便笑了起來，“哎呀呀，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小子，卻不料比你那個老不死的爺爺還能吹牛皮呢，別說你雷門的區區兩枚雷火彈，就是掌中雷也不能奈我何呀！”

“也不能說區區。”瘋子淡淡的道，“這雷火彈中不但有我雷門的雷屑，還有混世魔王趙公明的奪魂釘，西域毒王莫誰何的定神丹，於吉狼王阿噶弟之血，托塔天王吳法天之焰，燕婆婆的無根之水……”

“你……你說什麼？”玉面羅剎聞言臉色大變。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就試試！”瘋子道，“只要我一鬆手，別說這所房子，半個應州城都會炸沒了！”

“你怕了吧？”雲霓裳其實根本不信，但自然也要幫著瘋子虛張聲勢。

而且瞧這個什麼玉面羅剎好像是有點怕的……

忽聽外面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歌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聲音略微嘶啞，似乎是個老太太？

“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阿紫，阿紫，你也來了嗎？”蒼老的歌聲由遠及近，漸漸清晰。

玉面羅剎本來雪白的臉蛋兒瞬間煞白，跺了跺腳，倏忽一閃便沒了蹤影！

“哎呀，是燕婆婆來了？”唐老太太大喜，第一個衝出門外，雲天順和雷公兩人也緊隨出來，卻見院中果然顫顫巍巍的站著一個白髮蒼蒼，雙眼無神的駝背老太太……

“我那個孽徒呢？”老太太沉聲問道。

“她聽見燕婆婆你來，就遁走啦！”雲天順忙道。

“嗯……走了就好。”老太太說著忽然直起身來，睜開眼睛，在臉上一抹，竟然是個光頭的胖尼姑？

其實也未必是尼姑，因為頭上也並沒有戒疤，也沒有穿僧衣，也沒有拿著拂塵什麼的。

“呀，原來並非燕婆婆，是千面觀音啊？”雷公驚道。

“什麼千面觀音，玉面羅剎，都是那些無聊的人胡說八道，你個老頭子多大年紀了，也跟著亂叫。”那胖女子冷著臉道。

“你看你說這話，我倒是想要稱呼你的名字，但可也不知道你叫個啥啊？”雷公道。

“你是燕婆婆的高徒阿霄姑娘吧？”唐老太太道，“怎麼還削髮為尼了？”

“哼，我只是沒有頭髮，又不是尼姑！”卻原來這個胖女子叫阿霄。

聽起來像是小名。

“你就算不是尼姑，那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雷公道，“今兒我們三條老命，兩條小命，可也都拜你所賜！”

“那也不必客氣了，可也不是我想要救你們，你們的死活跟我什麼關係？再說你個雲天順本來就該死，我師妹阿紫殺了你也是活該！”阿霄冷冷的道，“只是師傅有命，不敢不尊！”

原來玉面羅剎名叫阿紫，也是燕婆婆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