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年紀輕輕,作個詞卻恁地老氣橫秋!”蕭辰道,“你們幾個小子誰來做一首……蕭野不行,雲逸不會,無忌你來!”
蕭辰對這個小弟做的詞非常不滿,只能找別的小弟來了。
“月黑雁飛高,敵將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上官無忌也是張口就來。
嗚呀!眾人不料這個平時只是笑眯眯的殘疾少年竟然也會作詩,還做的這麼好……真是對他刮目相看!
“這才是少年意氣嘛!”蕭辰這才又高興起來,“林麒你學著點!”
“這個我也學不來。”林麒苦笑道,“別說騎馬追殺敵軍了,我連蕭野那把大刀都拿不動。”
大傢伙又是鬨堂大笑,但卻也不是取笑林麒,因為這位公子雖然不能帶刀殺敵,但卻是極有膽略的!
能夠兵不血刃的拿下白沙城來,他都得居首功!正是他獨身進城,對琅琊文武百官們慷慨激昂的發表了一篇高論,才將對方全都說動了心,以至於當段奇雲假扮成段鳳年下令投降的時候,那些人才沒有從中作梗……
當然這些他回來後都根本沒有提起,還是後來審訊那些琅琊文武的時候大家才知道的。
甚至當段鳳年發瘋的時候還不忘誇獎他說,‘生兒當如林子般!’
林麒雖然身上沒有任何功名,但經此戰役之後,在軍中也有了很大的威信,再也不必借父之名,只靠著自己的本事就已能名揚天下了!
最後大傢伙公推蕭侯爺再來一首,因為你是天下第一才子,不能只做兩首就算了,乾脆一次就讓大傢伙過足癮!
蕭辰也不推辭,欣然允諾。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
“輪臺臘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宣平英王親出師。”
“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虜騎聞之皆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
這一首詩就也完美了,既有壯懷激烈,也有凱旋喜悅,既表達軍中艱苦,又宣揚了士氣高漲,尤其最後一句‘車師西門佇獻捷’還特別應式,若是皇上見了,一定會‘龍顏大悅。’
巡視完了軍營,蕭辰將林麒叫來,臉色非常不好看,估計又是要罵人了。
“讓你隨便作首詩,誰讓你胡說八道了!”果然開口就是訓斥,“還什麼‘今古河山無定據’,什麼‘滿目荒涼誰可語’,最可惡的就是那句‘興亡成敗能幾許?’你小小年紀,一介書生,懂什麼今古河山,興亡成敗?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林麒低頭一聲不吭,其實剛才他念完就後悔了,也知道這首詞的確是不合時宜,若是被有心人揪住,都能論他一個罪過!
好在蕭大哥下的評語是老氣橫秋,就也輕輕遮蓋過去了,但畢竟是很多人都聽見了,將來傳出來肯定會有麻煩。
“我瞧你小子最近有點翹尾巴!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我問你貴姓你還記得不了?這首詞雖然有點違規,至少還算是個男兒口氣,那個什麼山一更水一更的簡直就是娘們兒做的玩意兒!故園無此聲……你要聽什麼聲兒啊我問你!”
越說越生氣,若不是手涼攏在袖子裡,就直接打人了你以為呢?
“第二首不是我做的,是段玉做的。”林麒小聲道。
“誰?”蕭辰總是記不住那位段公子。
“段玉啊,段鳳年的小兒子……”林麒道。
“哦……你小子把他弄哪去了?”蕭辰問道。
“讓艾靈秀帶著先走一步了。”林麒道,“在燕雲軍中很安全的。”
“沒留下什麼小尾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