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的缺失。而對母親來說,長期與丈夫的分居生活,使她對男人充滿了渴望,而傳統文化對女人的行為規範,又使她不敢越雷池半步,她只有把感情轉移到兒子身上,有時會把他等同於自己的丈夫對待,慢慢地,她對同樣身為男人的兒子在情感上產生了依賴,於是就有了“戀子情結”。
江方亮的一番話無異於平地驚雷,母親的種種往事一下子在謝津生的腦海裡鮮活起來。
母親長得美也很愛美,常年風吹日曬和田間勞作以及生活的貧困,都沒有絲毫減輕母親愛美的心。
母親喜歡*草煮水,然後用木桶裝著浸泡其中,氤氳的熱氣瀰漫著花草的清香,也沁入到母親的肌膚,所以她的身上總有著淡淡的香味。母親洗澡時並不避諱他,有時還讓他給她搓背,只是下身用毛巾遮住,母親的肌膚細白柔嫩,後背線條柔美,摸上去像綢緞一樣,他樂於為母親效勞,想到母親毫無幸福的婚姻,想到母親的委屈和不幸,他心裡十分難過,想回報卻無能為力,他沒有兄弟姐妹,沒有人可以慰籍母親,只有他,所以他原意為母親做任何事。
他每次給母親搓背,總會溫柔體貼地問母親:“娘,搓得可舒服?”
母親眯著眼睛說:“我兒給我搓背,當然舒服。”
看到母親陶醉的樣子,他總想逗母親一下,他冷不防把手伸到母親的腋窩撓癢癢,母親定會仰頭大笑,身子在木桶裡扭動著,反手拿毛巾拍打他,直到澆他一身水,才結束這場水戰。
天哪,母親在做什麼?難道她在引誘自己的兒子嗎?不,決不可能,鄉下很多老太婆夏天在光天化日下常常*著上身,大家習以為常,誰也沒有淫褻的念頭,他也從來不認為給母親搓背有什麼不妥,他們的嬉鬧也是母子間正常的遊戲,即使他跟母親一起沐浴又怎樣?她是生養自己的母親啊。
那時家裡有三間房,兩間臥房一間堂屋,他和母親睡一間,爺爺和奶奶睡一間,父親極少回來,回來也是在堂屋的涼床上蜷縮幾個晚上就走。現在想來,母親是很少有性生活的,基本是守活寡,可是她謹守婦道,從不跟村裡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在別人的眼裡,她是寡言少語、古板冷漠、缺少風情的女人,而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變得熱情洋溢,風情萬種。
他小時候性格有些孤僻,總是獨來獨往,不大喜歡跟村裡的小夥伴玩耍,放學回來,喜歡一邊看書,一邊枕著手臂看母親在廚房裡忙碌,聽母親漫無邊際的絮叨,對他來說看母親幹活簡直是一種享受,母親舉止輕巧,乾淨利落,活力充沛,每做一件事都是那麼完美無缺。
他一直跟母親同床共眠,一直到上高中,他們才分睡兩個被子,他很享受跟母親一塊睡,那種溫暖、安寧,那種心靈的相依相偎,那種肌膚相親所帶來的舒適和愉快,都會讓他的夢變得更加甜美。在無數個飢寒交迫的日子裡,他們母子互相依靠,相互取暖,相依為命。
母親扮演著父親和母親雙重角色。
第一次遺精讓他終身難忘,那是在一次期中考試中,緊張得遺了一褲筒,他以為自己尿了褲子,羞愧的無地自容,跑回家便撲在床上哭起來,母親看著他換下的褲子,笑了,欣慰地把他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前,祈禱似的說:“我兒長大了,我兒是男子漢了。”
母親告訴他,每個男孩都會經歷這種事,這不是醜事是喜事,母親面授機宜似地告訴了他注意事項,她在他耳邊說了很多話他都已忘記,唯有一句話還言猶在耳,母親說:“你現在討媳婦都可以生娃了。”那時他十四歲,第一次知道了男人和女人間的隱秘。
母親臨終的那些日子,雖然有父親天天陪伴,她仍然希望看到兒子的身影,一刻不見便焦躁不安,他一來,她便握住他的手,儘管她的生命在一點點失去,可是手仍然有力,彷彿要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