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還不知道,縣令一個激動過頭,幾道奏摺將他的事蹟給遞到了御前。 不僅皇帝態度諱莫如深,看過奏摺的內閣大臣們亦津津樂道了許久。 不過就算知道,石白魚也無所謂,嘰嘰歪歪有什麼用,不如來點實際的,都擰成一股繩動員起來,共同渡過難關。 沒想到皇帝還真就從中得到了啟發。 看到邸報上皇帝以身作則主動捐款捐糧,縮衣減食,引領朝臣效仿的報道,石白魚驚訝之餘,又無比欣慰。 “只要萬眾一心,大敵當前便無所畏懼,天災浩劫亦能攜手共進。”石白魚收起邸報,看向正在給小崽喂水的宋冀:“宋哥,沒想到陛下賞賜摳摳搜搜,大是大非上倒是挺捨得。” 當初還以為是個昏君,現在回頭再看,才深知眼見為實的重要性。 不是君王太昏庸,而是這世道破爛不堪,僅靠一己之力縫補太難。 “嗯。”宋冀知道石白魚想說什麼,過去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有朝廷下場,我們可以收手了。” “就算沒有朝廷下場,也該收手了。”石白魚嘆氣:“再揮霍下去,咱們一家老小,就該喝西北風了。” “沒事。”宋冀把小崽遞給小月:“大不了我重操舊業,打獵養活你們,總不能讓你們餓著。” 石白魚忍俊不禁。 不過玩笑歸玩笑,收糧的事他們的確該收手了,倒不是真沒錢,主要是凡事應該適可而止。 糧是民生根本,適當儲存是好事,但若過了那個度,勢必引發恐慌,進而讓哄抬物價的現象提前而至,那樣就好心辦壞事,有違初衷了。 “對了,邊關那邊還是沒有訊息麼?”石白魚想起來問:“戚將軍情況如何了?” “我就是從縣衙回來的,說是陛下又換了一批御醫前去邊關,以及,任命戚家二叔為主帥,接替戚將軍主持大局。”宋冀嘆氣:“據說毒性暫時被控制了,但尚未找到解藥,人也始終昏迷不醒。” 石白魚點點頭:“不說這個了,聽說明兒有祭祀,還是官府主辦的,你有沒有事,沒事的話咱們去看看。” “沒事,想去就去。”宋冀其實原計劃是要去找吳六的,聞言果斷推後計劃。 “好像就在清哥兒他們那邊。”石白魚道:“正好看看清哥兒怎麼樣了。” 算算日子,也有幾個月了,天氣熱成這樣,估計挺辛苦。 事實是清哥兒不僅看不出辛苦,甚至利落得跟沒事人似的。雖然已經有幾個月身子,但因為衣裳穿的寬大,都不太看得出來。 跟石白魚當初那沉重堪比揣了石頭的體型,根本沒法比。 “你怎麼一點都沒胖,腰也沒粗?”看著清哥兒過於清瘦的身形,石白魚不禁懷疑他是不是都沒吃飽。 “我這是衣裳藏著呢。”清哥兒睨他:“你當初揣倆,那能一樣嘛?” “也是。”石白魚想想有道理:“不過你臉色看著不太好,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嗐,這不是天氣熱麼,吃什麼都沒胃口,子良正為我這嬌氣勁兒犯愁呢。”清哥兒嘆氣:“嘴裡都淡出鳥兒了,可真做了重口的飯菜,看著又膩得慌,不說我了,你們也是來看祭祀的?” “嗯。”石白魚望了眼正站在櫃檯和朱子良聊天的宋冀:“閒著無聊,過來看看。” “你還閒?”清哥兒不信這鬼話:“我可是聽說你們這段時間忙得很呢。” “是啊,這不正是忙習慣了,突然閒下來不適應麼?”石白魚站起身:“我們先過去了,你這樣就別去湊熱鬧了,哦,還有,胃口不好,不如涼拌酸甜口的拍黃瓜試試,不一定都要清淡或是重口,怎麼開胃怎麼來,苦夏沒胃口的話,涼拌菜鹹菜有時候挺管用的。” “行,我記下了。”清哥兒起身送他出去:“希望這祭祀祈福有用,再不下雨,地裡的莊稼可就真要顆粒無收了。” 祭祀當然沒用,不過是圖個念想,尋找精神寄託罷了。 不過石白魚沒潑清哥兒冷水,點點頭便出去叫上宋冀離開了。 “你跟朱子良聊什麼呢聊得那麼投入?”石白魚懷疑的眼神瞄過去:“該不會又弄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嗯。”宋冀居然大方承認了,並且湊到石白魚耳邊:“你應該會喜歡。” 石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