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莫名其妙互吹上頭,石白魚感覺自己特別的格格不入,搖了搖頭,越過兩人便徑自走到了前面。
宋冀見石白魚走了,忙撇下戚照昇跟了上去。
戚照昇:“?”
眼看前面兩人夫唱夫隨,戚照昇狠狠慕了,突然後悔當年沒有堅持為秦元討回封賞。
但凡秦元有個一官半職,沒有繼續深耕商道,他也不至於被前面兩人襯托得形單影隻。
不過轉念一想,秦元不喜仕途,一心在商道與石白魚一較高下,力爭首富名頭,又釋然了。
就是秦元一出遠門就十天半月不見回,讓他深感糟心。
嘆了口氣,戚照昇這才加快腳步。
近來沒什麼大事,本可早點下朝,奈何一群老臣總愛沒事找事,尤其是御史臺那幫人,一天天不參這個就參那個,然後便免不了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吵來吵去扯皮,不耗個半天不罷休。
龍椅上面無表情那位煩不煩石白魚不知道,反正他挺煩的。不光煩人,還催眠,聽得老想打哈欠,偏偏因為場合,還必須得忍住。
石白魚低著腦袋閉目養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等總管太監高喊一句退朝。怎麼也沒想到,御史臺這些人點的這把火,居然會燒到自己身上。
乍然聽到有人提到中書令三個字,他心裡一晃悠,七分睡意瞬間去了三分。
“中書令身為第一位入仕的哥兒,當為表率,早朝是何等嚴肅莊重之事,可他形狀散漫,媚態不端,實乃藐視皇威……”
“你說什麼?”不等沒事找事那人把話說完,宋冀就臉色一沉,冷聲打斷:“有種你再說一遍!”
那人:“……”對上宋冀銳利的視線,心裡一虛,但仗著是御史臺的人,有參奏嗶嗶的權利,一秒就又理直氣壯起來:“宋將軍,請注意你的言辭,這裡可是金鑾殿,不是粗鄙耍混的地方!”
“這位大人,抱歉啊,雖然同朝為官數餘載,但我這人對沒什麼實幹能力只會滿口往別人身上挑毛病的人沒什麼好感,不會刻意去注意,所以不太記得你的稱呼。”石白魚本來瞌睡還沒完全清醒,見這人這般口出惡言侮辱宋冀,當即來了精神,人也不困了:“你說宋將軍粗鄙耍混,請問他是怎麼著你了?你堂堂朝廷命官,不休德不休性,公然於朝堂言語調戲輕賤本官,你又當這金鑾殿是什麼地方,可曾把陛下放在眼裡?”
“你少……”
“我衣冠整齊,儀容得體,到你嘴裡卻成了媚態不端。”石白魚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連珠炮似的突突突朝他開噴:“敢問我媚在哪裡,又不端在哪裡?怕不是你酒沒醒,恍惚還以為是在秦樓楚館吧?我堂堂朝廷命官,你卻如此臆想冒犯,宋將軍身為本官丈夫,打你一頓都使得,喝問兩句怎麼了?”
“滿口胡言!”那人被石白魚一通話噴得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亦或是心虛:“你少顛倒黑白血口噴人,本官何時去過秦樓楚館那等骯髒之地?”
“顛倒黑白?”石白魚調整了下手上的笏板,皮笑肉不笑:“我顛倒的哪個黑哪個白?你說我媚態不端,那我是調戲你了還是勾引你了?你也知道我是哥兒,拋開官身,你也算飽讀聖賢書吧,你一個漢子,開口就說我一個哥兒媚態,不是輕賤冒犯又是什麼?你之言語,與街市登徒子有何區別?”
“你……”
“我身為入仕哥兒第一人,確實當為表率,才不負皇恩。”石白魚再次鏗鏘截斷那人的話:“但我石白魚自問入朝以來兢兢業業,於民生於朝廷問心無愧,我走到中書令這位置,都是一件件一樁樁功績堆起來的,你除了一張嘴噴這個噴那個,還有什麼,嘴炮達人嗎?還是說,你認為我這些功績都是浪得虛名,陛下還沒你眼明心亮?”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