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叉腰看了看床上燒得臉通紅的大崽,和宋冀對視一眼走了出去。
“寧寧和六皇子……”
“別提了。”石白魚嘆氣:“之前太子找我談了下大崽和六皇子的事,以為他拒絕六皇子是因為咱們阻攔,畢竟兩人彼此有意,怕留下遺憾,我昨兒就找他談了談,還以為說通了,誰知會這樣。”
“那他可有說是因為什麼?”前面是臺階,宋冀伸手扶了石白魚一把,待平地也沒收手,順手摟上了他的腰。
“六皇子到底身份特殊,若是以前自然不必顧慮,但自打科舉制改革,哥兒女子都可以參加後,那身份就變得微妙了。”石白魚邊走邊道:“雖說因為女子哥兒多以外嫁,先天少了優勢,但架不住野心滋長。”
宋冀抬手擋掉路邊垂落的枝頭,帶著石白魚到前面的石桌前。
“六皇子與太子親近,也沒那野心,可身在皇家,有太多身不由己,寧寧不想因為自己的感情用事,將來連累家裡。”石白魚坐下後接著說道:“更擔心將來身陷局中,與太子和六皇子之間,走到一個失控的地步,諸多顧慮之下,讓他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
“這孩子……”
“只是感情的事哪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借酒消愁再吹吹風,可不就病了麼?”石白魚頓了頓:“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重,想來還是受咱們影響,咱們不想捲入紛爭,所作所為都是在儘量規避,他看在眼裡,自然也就記在了心上,記在心上了,那面對六皇子的感情免不了就會顧慮掙扎。”
“寧寧這性子也不知道隨誰,但凡和安安中和一下呢。”宋冀聽完給愁的皺了皺眉:“一個過於深沉嚴謹,一個又過於跳脫不羈。”
“除了隨你我,還能隨誰?”石白魚睨他:“安安雖然性子跳脫不羈,但一向有分寸,雲朔也不是亂來的性子,他倆出去不會有事的,你呀,就別操心了。”
“安安還沒回來呢?”石白魚這話倒是提醒宋冀了。
石白魚搖頭:“沒。”
“出去這麼久也不知道回來,還真是給他跑野了!”宋冀氣不打一處來。
石白魚安撫的拍拍他肩膀。
“不過安安這點倒是隨了咱倆。”想到屋裡躺著的大崽,宋冀又嘆氣:“寧寧就是太謹言慎行,心思太重,我看啊,八成是當年名字沒取好,犯衝。”
石白魚:“……”
“他現在滿口喊著六皇子,你說咱們要不要聽紅哥兒的建議,把六皇子請來?”宋冀看向石白魚問。
“請什麼請?”石白魚道:“他想拒絕就拒絕,病了就給請過來,把六皇子當什麼了,左右不是什麼大病,退燒養養就好了,他倆這事咱們還是別貿然插手的好,以免弄巧成拙,反正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想通,就看他自己了。”
宋冀想想也是,遂點了點頭。
“你在軍營是不是沒休息好啊?”聊完崽子們的事,石白魚看著宋冀憔悴疲憊的臉皺了皺眉。
“還好,是沒家裡舒坦。”宋冀把他拉到懷裡:“主要還是沒你在。”
石白魚將下巴靠在宋冀肩頭:“那怎麼辦,你去軍營,我總不能跟著去陪你。”
畢竟兩人各司其職,根本不可能膩在一起。
“行了,別在這坐著了。”石白魚拉他起來:“趁沒事,趕緊洗洗回房睡一覺,瞧你這眼睛都有紅血絲了。”
宋冀一早從軍營回來,聽到大崽生病,衣裳都沒換就過來了。先前擔心大崽沒顧得上,這會兒看他一身疲憊,石白魚心疼不已。
知道他擔心大崽,石白魚道:“這邊我看著,你趕緊……”
“無妨。”宋冀打斷石白魚:“我不累,陪你一起看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