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甜,果肉還飽滿。
石白魚轉手就餵了一瓣到宋冀嘴裡。
一個橙子,愣是讓兩人分著吃完了。
“還有,我再給你拿。”宋冀被投餵得很上頭,說著,彎腰又給拿了一個出來,正準備剝的時候被石白魚阻止了。
“還是留著吧。”石白魚道:“帶回去讓吳阿麼和兩崽也嚐嚐。”
想想剩下的確實不夠分,宋冀便放了回去:“行,聽你的。”
兩人隨即相視一笑。
“買少了,明兒我多買些。”宋冀見石白魚愛吃,就恨不得繞路去再買,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當時買的時候,那漢子籮筐裡就沒剩多少。
“這橙子確實不錯,回頭讓人在莊子上也種上一些。”石白魚嘆氣:“有些日子沒去莊上,也不知道今年收成怎麼樣。”
“應該不差。”宋冀道:“我這經常家裡軍營往返,沿途看到的田地莊稼都很不錯,還有老農說,今年是幾年來收成最好的一年,算是難得的一個豐收年了。”
“你別說,今年各地災害都少了很多,還真是風平浪靜的一年。”石白魚打起簾子,看了一眼車窗外的煙火人間:“等各地賦稅上報,陛下應該能高興高興,也算是……勤政這麼多年,給的饋贈吧。”
想到皇帝時日無多,石白魚心裡就不免升起一股惆悵。
“怎麼了?”察覺到石白魚的情緒,宋冀轉頭問。
石白魚搖了搖頭:“就是有些感慨罷了,自古昏君多命長,反而是明君……殫精竭慮壽數普遍不高。”
“也不全是。”宋冀頓了頓:“也有昏君早逝,明君長壽的,涉及皇權,並非那麼絕對。”
知道宋冀的意思,石白魚點了點頭:“也是。”隨即感慨:“這老天爺就是不公平,就不能對好人好點。”
“所以,你是想好了嗎?”宋冀看著石白魚:“想好接下尚方寶劍輔佐太子了?”
“嗯。”石白魚點頭,不過隨即狡黠一笑:“不過我感覺太子挺厲害的,應該用不著怎麼操心。”
“但願吧。”宋冀卻不怎麼樂觀:“都不是善茬啊。”
“這大昭好不容易有今天這番模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個昏庸無能之輩再給作回去。”石白魚笑道:“大不了水深火熱走一遭,難是難,卻也不枉此生。”
宋冀:“……”
忽然發現,這魚哥兒當真是自我開導的一把好手。早上還因為趕鴨子上架垂頭喪氣,這會兒就做好心理建設了。
不過挺好的。
既然橫豎都不得不做這隻被趕上架的鴨子,那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讓自己做的別那麼糟心。
畢竟這差事開心得幹,不開心還是得幹,鬱悶喪氣壓根兒改變不了什麼。
“你辛苦了。”宋冀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替石白魚分擔不了一點。
“也還好。”石白魚搖頭:“辛苦倒是不至於,我就是想到捲進……你知道,那種局面一不留神就可能萬劫不復,畢竟不穩定性太多了。”
別覺得皇帝力挺太子,太子就十拿九穩,越是這種偏愛,越能激出發競者血性,最後誰能成為贏家還真說不準呢。
而他接下尚方寶劍,就等於是把整個宋家 ,都和太子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是一場豪賭。
成了,繼續富貴榮華,敗,萬劫不復。
然而現實讓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如果他還是曾經瓢兒村那個石白魚,他不會管,可他不是。
不知不覺,這步步高昇,竟在他身上積壓了無形的重擔。家國,百姓,已經是讓他難以割捨的使命。
可小家也不得不顧。
想要兩全,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