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裴紹文冷嗤:“不把三皇子放在眼裡的意思。”
“放肆!”三皇子一聽就炸了:“好他個石白魚!”
新仇舊恨加持,頓時對石白魚恨得是牙癢癢。
“這石白魚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從一開始就跟太子一個鼻孔出氣,真不明白舅舅怎麼就想出讓本殿下去拉攏他!”三皇子越想越氣,一向舅寶的他,難得起了逆反心理。
裴紹文瞥他一下,態度依舊恭敬,語氣卻嚴肅犀利:“是讓拉攏,不是威逼。”頓了頓又道:“那石白魚一向吃軟不吃硬,你們讓那宋謹言馬兒受驚還摔下馬背受了傷,甚至險些命喪馬蹄,他心裡有氣也正常。”
三皇子:“……”
“石白魚如今官拜一品左相,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裴紹文看三皇子理虧還不服的樣子,不禁搖頭,但這也正是他要的樣子,一個聰明的皇帝外甥,還是一個傀儡皇帝外甥,自然是後者好:“若是能拉攏他,三皇子距離成功就近了一半。”
三皇子還是不服氣。
“戚家軍世代追隨正統,兵力掌控在太子手中,這對三皇子所謀大業非常不利。”裴紹文耐著性子解釋:“宋冀所掌驃騎營雖不能與戚家軍相比,但若是拿下御林軍,兩者裡應外合亦能抗衡,而朝中石白魚貴為左相,即便他一向清流,不與權貴攀交,亦不乏追隨者,加上六部滲透,文武勢力皆在三皇子掌控,何愁不是正統?”
三皇子頓了頓,神色這才有所鬆動。
“二皇子已折,只要太子再廢,三皇子頂上便名正言順。”裴紹文看向三皇子:“拉攏宋冀和石白魚夫夫是其次,把太子拉下太子之位,才是重中之重,不過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太子監國,陛下時日無多,留給咱們籌謀的時間便不多,這時候再拉太子下來未免太過大費周章,得做兩手準備才是。”
裴紹文不知道的是,他這些話前腳剛說完,後腳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太子和石白魚耳中。
只可惜古代沒有錄音裝置,不然錄下來,就可以直接將人拿下治罪了。
“石大人龐老,此事二位有何看法?”經過一段時間的共事,太子已經摸清兩人老底,都是不走尋常路的主。
石白魚看向龐仲文。
“就看殿下想要辦到什麼程度了。”龐仲文雖然已經八十高齡,滿頭華髮,卻依舊精神矍鑠:“所謂捉姦拿雙,捉賊拿贓,這種事自然講究個證據確鑿,若殿下想留一線,現在就可以安排下手,若想斬草除根,那便再等等。”
聞言,石白魚和太子均是面露意外。
“龐老的意思是去?”太子下意識問了出來。
龐仲文捋著鬍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石白魚倒是挺贊同龐仲文看法,雖然皇帝意思是不讓太子趕盡殺絕,但就怕再養出個明王來。
太子畢竟承諾過皇帝,聽到這話,一時間沉默下來。
而他的沉默,也恰好說明,他也是偏向龐仲文這斬草除根提議的,但又不能失信於皇帝,左右為難罷了。
石白魚看得明白,就一句話:“人心不狠,地位不穩。”
“三皇子一派,重心在高氏,不在裴氏。”龐仲文撩起眼皮:“裴氏雖為三皇子直系外戚,卻遠不及其妻高氏孃家。”
“高氏孃家兄長,一個在大理寺,一個在戶部,一個是御林軍副統領。”太子頓了頓:“雖然都是裴家在前,但近來高氏一族動作也不小。”
“嗯。”石白魚偷捏了粒乾果塞嘴裡:“謀權篡位,文武搭配幹活不累。”
兩人:“……”
“別看我啊。”突然成為焦點,石白魚差點被偷吃的乾果噎到:“難道我說的不對?這兩者缺一都不成氣候,高氏掌控著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