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家,宋冀正準備像以往那樣,把石白魚抱下去,然而剛動作,石白魚就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醒了?”宋冀一愣,下意識扶了他一把。
“嗯。”石白魚坐了一會兒,這才轉頭看向宋冀:“方才路上怎麼回事?”
“嗯?”宋冀一時沒反應過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有小孩兒衝出來?”石白魚整襟起身:“估摸是有人又皮癢了。”
“會不會,跟今日御史臺參你有關?”宋冀想到當初那次。
“不會。”石白魚搖頭,踩梯走下馬車:“御史臺那撥人純粹閒的,沒事找事。”
宋冀:“……”咳了一聲:“也不算沒事找事吧,畢竟那棵珊瑚樹確實挺扎眼的。”
“所以啊,這麼扎眼的東西不收白不收。”石白魚打了個哈欠:“回頭拍賣能賣不少錢,用那錢修築堤壩或改造農具,哪一樣不香?”
宋冀聞言一怔:“那你為何不直說?”
“我說了他們也只會說是心虛。”石白魚聳肩:“況且,宣王確實欠我不小人情,大大方方收禮反而沒事,若是藏著掖著,或是不收,才引人猜疑詬病,它價值連城又怎麼樣,咱家又不缺那點。”
宋冀默了默:“……好有道理。”
石白魚被宋冀的反應逗笑。
說著話,兩人便進了門。
轉廊就和紅著眼圈兒的安安撞個正著。
兩人當即停下了腳步。
“這是怎麼了?”石白魚打量著小崽:“被誰欺負了?”
“沒人欺負。”安安抬手擦擦眼角:“剛後廚切大蔥,給衝的,真搞不懂,雲朔怎麼會喜歡吃那種東西!”
兩人:“?”
這還沒嫁過去,就開始給人洗手作羹湯了?
“雲朔不是快生辰了嘛,我就想他也不缺什麼,不如給做好吃的送過去,結果……”安安喪氣:“我還是上酒樓去買吧,還有大蔥,真搞不明白,長得天仙一樣,怎麼愛吃大蔥!”
兩人:“……”
“阿父,爹,我先去了。”話音剛落,安安就擦著眼淚離開了。
留下兩個老父親心情複雜極了。
“兒大不中留啊!”宋冀嘆氣。
“行了啊。”石白魚好笑:“真要留著,你才急呢。”
宋冀:“……”
“我去睡會兒,你讓人去查一下。”石白魚連打兩個哈欠,眼角也跟著紅了。
那可憐勁兒,看得宋冀心疼不已,但腦子裡卻不受控制浮現出對方失控到崩潰的樣子,不禁心頭一熱。
“收起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石白魚一看宋冀表情,就知道又開始想不正經的:“半個月之內,都不許再想。”
就昨晚那一遭,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這麼多年失控不是沒有過,但失控到昨晚那樣還是第一遭。
太要命了!
石白魚自認是很放得開的性子,都受不了。那種幾乎要衝破天靈蓋像是要死掉的刺激,他再也不想體驗了。
宋冀:“……”
看來是真太過了,這都把人折騰怕了。
但禁慾半個月……
那是不可能的。
頂多給幾天緩緩。
宋冀一點都不怕石白魚拒絕,因為他了解石白魚,就像石白魚瞭解他一樣。別看現在說得堅決,真到那時候都不用怎麼拐,他自己就忍不住。
把石白魚送回房,看著人躺下後,宋冀便出去叫來了阿全。
“老爺,您找我?”阿全剛幫靈哥兒幹完活兒,一邊放下袖子一邊問。
“之前我和夫郎回來路上遇到點事,你去查查怎麼回事。”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