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信。”
信皇帝這話水分大。
貴妃一系不倒,會橫屍街頭是真,但要說皇帝處理殘局是為了護他,石白魚一百個不信。
但這種事你知我知,卻依舊免不了揣著明白裝糊塗。
成年人,尤其是君臣之間的虛與委蛇,就是這麼無奈。
“尚方寶劍當真不要了?”皇帝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
“不要了。”石白魚老實巴交:“要不起,草民惜命。”
“呵!”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放下茶盞:“確實夠惜命。”
不過是稍作試探,就立即裝病,辭官跑路。
“朕觀你氣色不錯,聽說此次疫情傳染率非常高,你天天近身照顧忠遠伯,也沒有被傳染。”皇帝似笑非笑:“看來這身體,短短時日調養的不錯。”
石白魚:“……”
好在皇帝並沒有打破砂鍋拆到底,揮揮手示意他可以滾了。
石白魚從善如流:“草民告退。”
從宮裡出來,石白魚先是去了趟白家,又去了趟戚家,再邀上清哥兒一家與龐羅兩家,一眾親朋好友吃了頓飯,第二天一早,便上了回鄉的馬車。
依舊是一群人送行,但這一次少了離別不捨,畢竟石白魚現在是真正自由身,這京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就是戚照昇顧著他剛在朝堂開了波大,擔心他路上遇到仇家,派人護送了一程。
但這一路挺風平浪靜的。
畢竟左相和鎮國公,甚至是勾結他們的那些朝臣都被從上到下擼了一遍,抄家的抄家,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應該沒誰還能顧得上找他報仇。
儘管無事發生,護送的人還是堅持把他送到了邳州境內,看著他換了馬車,這才回去覆命。
剛遭過大限,石白魚怒斬貪官的事蹟還傳得正熱,讓一路風平浪靜的他接下來都不太平靜。
一路走來遇到的百姓總要招呼幾聲,時不時還得被熱情包圍,後面石白魚連馬車都沒敢下,這才一路順利到了家門。
到的時候正是晚上,石白魚付了車伕車錢,想了想沒有敲門,竟是玩心大起,尋了處偏院矮牆翻了進去。
一路摸去房間,卻沒見到宋冀的人,正準備去書房找人,轉身就撞上一堵人牆。
“什麼人?”黑燈瞎火的,宋冀一開始沒認出人來,抓住石白魚的脖子才發現是他,忙鬆手退開:“魚哥兒?”
“是我。”石白魚撲過去一把抱住他:“老冀,我回來啦!”
宋冀:“……”
“怎麼都沒反應?”石白魚摸摸他的臉:“身體還沒養好?”
“好了。”宋冀回過神,這才伸手把人抱起來:“怎麼這時間回來?在京城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咱們邳州百姓太熱情,路上給耽擱了。”石白魚抬手掛上宋冀脖子,任由他抱著朝大床走去:“京城還好,斬了奸臣,還了尚方寶劍,現在真正無事一身輕,對了,安安呢?”
“已經睡下了。”宋冀把他放到床上:“路上可有用飯,餓不餓?”
“用了用了。”石白魚抱著宋冀不撒手:“宋哥,老冀,相公,夫君~”
“嗯?”宋冀被他花式喊得無奈。
“你這次嚇到我了。”石白魚忽然收起玩鬧,眼中水汽氤氳:“還好,我們都活著。”
一句話,讓宋冀心疼不已。
不知誰開的頭,回過神,兩人已經滾在床上,吻在了一起……
安安是第二天外出回來,才被告知石白魚已經回來的訊息,當即激動不已衝去兩人房間,不想卻撞見兩位家長互啃,慌忙退了出來。
假裝無事發生,帶上門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