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話音剛落,宋冀摟著他肩膀的胳膊就驀地收緊。 “不過沒關係。”感覺到宋冀的緊張,石白魚安撫的親了親他:“要真回去了,大不了再夾次腦袋,穿回來。” “你突然告訴我這些……”宋冀聲音乾澀:“就不怕,我翻臉負你,被當成惡鬼邪祟處理掉?” “我知道你不會。”石白魚回抱住宋冀:“不然,我根本活不到現在,你有的是機會,在發現我不對勁時就處理掉我。” 宋冀沒說話。 “宋哥。”石白魚望著宋冀的眼睛:“你第一次懷疑我來歷的時候,有沒有害怕?” “我沒懷疑過。”宋冀嘆氣:“你身上確實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我從未懷疑好奇過,因為那些並不重要,我知道被我扛回家的是誰,心疼心動睡過的是誰,你就是你,從始至終沒有變過。” 石白魚眼眶溼潤:“那萬一,我就是孤魂野鬼呢?” “你石白魚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有什麼問題?”宋冀混不吝:“別人冥婚只能守著牌位過一輩子,我好歹還能抱個實在的為所欲為。” 石白魚:“……” “睡吧,鹽的事等欽差大人回來再說。”宋冀抱緊石白魚:“還是說,你睡不著,想再來一次?” 石白魚:“……” “還有。”宋冀頓了頓,語氣帶著不確定和沉重:“以後注意些,別再讓門把腦袋給夾了。” 石白魚:“……” 雖然……但是,這話聽著不是那麼入耳,像是罵人似的。 都賴這憋屈的穿越方式! “瞧這表情糾結的,腦子裡又在琢磨什麼奇奇怪怪的?”雖然無法透過現象看本質,但宋冀直覺石白魚是在介意那句腦袋被門夾了,順毛捋的摸了摸頭:“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明兒還接著挖地道呢。” 石白魚果斷把腦門兒往宋冀胳肢窩一紮,鴕鳥睡覺,給宋冀憋笑得不行。 因為吳六的加入,地道比預想的快,第二天傍晚,差不多就挖好了。夯實地道洞壁和頂部的泥土,確認不會有塌方的安全隱患,這才做好掩護收工。 “希望欽差大人那邊一切順利吧。”隨從望著邳州的方向,嘆了口氣。 “肯定會順利的。”石白魚附和:“這地道只是防範於未然,任何時候都是一個保障。” 雖然地道挖好了,但大家情願派不上用場。 “魚哥兒說的對。”宋冀拍拍隨從的肩膀:“邪不壓正,大人一定能順利嚴辦奸佞,還世道清明。” 龐仲文確實不負眾望,半月後,便傳來了好訊息,不過這訊息聽來卻遠比縣令畏罪自殺要驚心動魄。 傳言如颶風過境,迅速蔓延,不僅石白魚他們得到了訊息,大街小巷更是傳的沸沸揚揚。 大到茶樓酒館,小到街頭巷尾,幾乎都在傳龐仲文邳州大開殺戒怒斬貪官的事。 這邳州腐敗成性,百姓艱難求存暗無天日,龐仲文這一舉措,就像撕裂黑暗的強光,讓邳州百姓看到了希望。 談起邳州怒斬貪官案,無不是交口稱讚,高呼一聲青天在世。 “據說那批貪官裡頭,有個還是當今太師的女婿,被抓的時候很是囂張,揚言要讓人好看。”吳六剛從外頭回來,就拉著石白魚他們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當時被威脅的衙差沒一個敢動手的,龐大人直接拔出尚方寶劍,手起劍落,就直接給那混蛋來了個人頭落地。” 石白魚默默給倒上杯茶,宋冀給推過去一碟點心,都沒有出聲打斷他。 “不僅是貪官,當地豪強也被清洗了個遍,幾大家族均是給抄家下了大獄。”吳六喝了口茶水潤喉:“別的不說,邳州這批貪官一清,這鹽價能壓下一大截。” 鹽價下調,這對大家來說,的確是個天大的好訊息,難怪吳六這麼激動。 “而且我還聽說,這案子京城好些大官都牽涉其中,那太師就是其中之一。”吳六拿了塊點心:“不過也是,他女婿能這般有恃無恐,不就是老丈人給仗勢麼,不畏強權力斬貪官,龐大人不愧是聖上欽點的欽差,就是厲害!” “那是不是外祖父很快就會回來了?”比起吳六說的那些,紅哥兒最關心的還是自己外祖父什麼時候回來。 “這是自然。”隨從接過話:“孫少爺這回可以放心了。”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