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眼眸一暗,很是失落的自白水身邊擦身而過,裙邊帶起他的衣角,糾纏在一起,又轉瞬分離。
轉身的瞬間,沒有人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
笑語三下五除二將嘴裡的食物統統嚥下去,結果咽的太急差點噎死自己,她忙端起茶杯灌了口茶水,順了口氣才道:“師兄啊,現在是晚上,這裡又是青樓,外面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唐姑娘一個人出去,萬一被什麼登徒浪子給盯上了……有些不妥吧。”
“你想說什麼?”
“你還是偷偷跟一下吧,就當保護她了。”
白水抬眸看了老頭一眼。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和用意,老頭不鹹不淡道:“那就先謝過白公子,保護我的徒兒了。”
白水抿了抿唇,只得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不慌不忙的走出門去,臨了,還回頭白了笑語一眼。
笑語一點都不怕的衝他做了個鬼臉,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嘻嘻模樣,因為她知道,這次自己絕對沒有做錯。
走出房間,轉過身帶上門來,白水輕哼了聲,老頭這般慷慨,給他和唐琬獨處的機會,還不是因為明早就要走了的原因,他故意說‘我的徒兒’,就是在警告他老實點,不要對唐琬打什麼鬼主意。
對著緊閉的門扉舒了口氣,偏頭望去,果見方才說肚子不舒服的人,沒有走遠,就在幾步之遙的地方,幽幽怨怨的望著他,烏黑的瞳仁如同浸泡在水裡一般,在花燈的照耀下波光盪漾,連帶人的心,都要給融化了去。
白水閉了閉眼,收起所有情緒,戴上面具一樣,面無表情的朝她走去。
“唐姑娘不是身子不舒服嗎?”
“你還在裝什麼傻,”唐琬苦笑,又滿是期冀的望著他道:“能陪我單獨說會兒話嗎?就一會兒。”
“……走吧。”
白水一開始要的房間一直沒進去住,唐琬找老鴇尋個沒人的房間時,老鴇直接將白水沒住的這間指給了她。
而這間房間正好和笑語所住的房間緊挨著,只是這裡每間屋子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倒不怕說的話給別人聽了去。
帶著白水進了房門,反身關門時,唐琬悄悄的將門給反鎖上了。
白水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而是好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的?”
“啊?哦……是老鴇告訴我的,說這裡暫時沒人住,我想借用一會兒的話就來這兒好了,原來這裡是你的房間嗎?那為什麼你一直和你師妹住在一起?”
“你說呢,”白水在桌邊坐下,想倒杯茶來喝,卻發現桌上只有一壺酒,罷了,酒也沒差,“你師傅一來就如此大動干戈的要捉鬼,是非曲直還沒弄清楚,我怎能由得他胡作非為?”
“哼,不許這麼說我師傅!”
看著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唐琬不安的揪緊了衣角,挪挪蹭蹭的移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緩了緩逐漸緊湊起來的心跳,放柔聲調道:“先不說這些了,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沒有。”
看著他漠然的神情和毫無波瀾的眸子,唐琬淒涼一笑,認命的點點頭:“好,可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白水沒有做聲,卻悄悄豎起了耳朵,想要仔細聆聽她接下來的話。
也許就要記一輩子來回味了。
誰知,一陣強烈的眩暈感驟然襲來,讓他措不及防,腦袋一重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怎麼回事……
最後映入模糊的視線之中的,是唐琬重影疊疊的臉,和帶著陰涼笑意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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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語已經吃到再也吃下去了,小肚子撐得圓滾滾的,連腰都彎不下了,可白水師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