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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稹聽了點頭應是:她接手尤氏的委託時,已經知道賈敬對秦可卿身世嚴重性估計大為不足。原因之一便是那證明身世的玉佩玉質固然不錯,但在當年的寧榮兩府當家人看來,並不值得另眼相看。

大師兄繼續道:「他們都不知道那玉佩是皇帝當年親手雕刻的。」

陸稹怒搓貓頭的手猛地停住,「哎呀,真是真愛啊。」

對於身處高位的大佬而言,哪怕那會兒皇帝只是個年少的皇子,捨得給你花錢願意提攜你家人都不算什麼,肯為你花費時間和精力,才是真感情的明證。

繼續搓了搓小黑的腦袋,陸稹輕飄飄地道,「寧府完了。」

牽連榮府乃至於遷怒元春真不至於:元春生的十一皇子長得更像他娘,皇帝只要對上元春母子的臉,讓陸稹說,指定硬不起心腸來。

卻說陸稹洗了個臉,衣裳都還沒換,抱琴便領命前來——給貴太妃送小紙條。

兩年前跟陸稹閒聊時得知證明秦可卿身世的玉佩遺失,元春便已有心理準備。

這次,元春提前知道了些小道訊息——她在西北有個已然挺靠得住的堂哥賈璉,事關全家前程,賈璉沒有隱瞞的道理。

老實說,賈璉心機不深,本質又不錯,加上兩人的媳婦是血緣很近的表姐妹,雖然這對表姐妹也只是塑膠姐妹情,但他跟姜駿在西北還是自然而然地經常湊在一起,而且兩個人確實處得不錯。

回京路上面臨生死抉擇,囚徒們當真無所不用其極,他們並不清楚這個玉佩意義如何,但還是在姜駿押解他們的半路上拿了出來……

當事人的思路挺好琢磨的:最差的結局不過是欺君。他們連謀逆都做了,還怕多一重欺君之罪嗎?

姜駿親自審問,又反覆看過口供,還是覺得水分忒大,因為牽涉到了寧國府,他更是私底下諮詢了賈璉。

賈璉當然一無所知,姜駿便覺得那幾個看著就是「銀樣鑞槍頭」的少爺為了少受點罪而瞎說,但這些人瞎說,他卻不得不向陛下如實稟告,附帶著物證一起呈上。

皇帝的反應……嚇了姜駿一大跳。

他在西北守關,上戰場亦是家常便飯,生死一念之間……不是沒遇上過,但絕沒像這次面對聖上一樣,整顆心提起來,蹦到嗓子眼兒。

皇帝對著他沒說什麼,而姜駿從乾清宮出來……兩條腿跟陷進軟泥裡一樣,一時都分不清究竟是腿軟還是地面軟。

不好說自己一時之間想太多還是想太少,心亂如麻地回到家裡,他一把抱住迎出門來的媳婦寶釵,聲音沙啞得他自己都萬分陌生,「我後背濕透了。」

寶釵摸了一把,果然觸手冰涼,當即小心翼翼起來,「怎麼了?」三爺可是從宮裡回來的。

姜駿抹了把臉,定了定神道,「不牽連咱傢什麼都好說。」那玉佩……是真的啊。

寶釵當即不再追問:丈夫已經入了陛下的眼,為天子辦事,知道太多未必是福。

不同於揣著明白裝糊塗可以置身事外的姜駿,元春自知此事極為棘手,她冒著皇帝會多疑乃至於遷怒的風險,也要在皇帝問到她眼前之前,找仙君討個說法:皇帝最多就是讓她死,但仙君能讓她死而重生……

話說一轉念過了好多年,元春再一次在寧壽宮神情凝重地聽陸稹說話。

陸稹直接告訴元春,「這件事兒怎麼收場全看皇帝一個人的。」

元春十分無奈,但同時又分外惱火,「寧府簡直是禍害!」不是她非得為伯父和父親狡辯,而是事實擺在這裡,上輩子就算有王子騰蠱惑,榮府這邊在奪嫡時的參與度也不及隔壁寧府,「我就是記仇又如何?我沒給寧府那父子倆謀劃什麼前程,可蓉哥兒的龍禁尉出身我又沒削了去。」

皇帝重視禁軍,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