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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咪」了一聲,瞥了眼鳳姐兒便有了判斷,「能攀扯到她身上的冤魂,」它伸出小爪爪, 「剛好跟我抓上的指甲一樣多呢。」說著,指甲唰地彈出,邊緣反射著清冷的寒光。

陸稹笑著親了親小黑爪上的肉墊,「那真是活該了。」

之後是得志的丈夫教訓理虧從而伏低做小的妻子:如今賴大已經被綁了回來,他這會兒就讓鳳姐兒趕緊自己收尾,放印子錢賺得不多卻很虧名聲。宮裡娘娘們但凡有了位分,沒聽說誰孃家兄弟靠放印子錢貼補家用的。

這席話,老實講挺戳鳳姐兒的心。

在大伯父發跡前,自家也也苦過一段日子。所以從她姑姑和她都喜歡存銀子,不過家裡先是大姑娘封妃,二爺補了錦衣衛,往後也斷不了貼補孝敬,再往後二爺襲爵升遷,有爵位有官位……她的誥命總少不了。暢想了下未來,鳳姐兒也打定主意:不再扯自家的後腿。

於是鳳姐兒正經應了,之後她更是主動道,「早聽說姑老爺一家子要回京,老太太唸叨了好幾回,太太就湊趣說不如再把黛玉接來住。老太太聽了這話就說不如把女婿一家子都請來,正經坐一處樂一樂,太太應了。今兒二爺一個人回來,散席後太太還提醒我問一問二爺,看看姑老爺那邊又是什麼章程。」

姑父對二叔二嬸可是存了怨氣的,都是自家事兒沒有遮醜一說,於是賈璉就把姑父緣何生怨告訴了鳳姐兒,最後更是道,「二嬸打發過去的婆子也還關著呢。」

鳳姐兒再怎麼親近她大伯王子騰,也犯不著上趕著得罪姑父林海。

而且太太幾個陪房如何嘴碎,她最是清楚,便果斷道,「回頭我勸太太把那婆子發賣了。」又更湊近二爺的耳朵,「前兒我跟著太太去了趟大伯家。聽那意思,姑父要進都察院。」

賈璉鄭重點頭,「早有這麼一說,起碼三品。我琢磨著姑父做了御史頭子,輕易不會來咱家了。」

鳳姐兒無奈嘆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太太因為姑太太心裡有疙瘩,想磋磨一下姑太太的姑娘,但怎麼著也得人家親爹咽氣再說……不然何至於鬧得這樣尷尬。」她跟親姑姑再怎麼一條心,親姑姑也不能給她誥命,所以丈夫和姑姑兼二嬸之間,她只會選丈夫,「要是沒這一出,二爺興許能落個更好的缺?」

賈璉搖了搖頭,「未必。」他現在前因後果都能拎得清,不過細節就不必說給他媳婦聽了。

卻說賈璉和王熙鳳湊在一處商量過後,賈璉身上的黃煙越發穩定,陸稹覺得她差不多該撤了。

同時腳下的鍋底踩起來腳感越來越不好,她就跟小黑說,「咱們既然夜裡出來一趟,不如順道去趟宮裡見一見老熟人,皇帝和元春去?」

小黑哪會說不?

登基之初,皇帝把大部分精力都投諸兵事……元春那一世她就知道了。

這一回趕在皇帝更年輕一點的時候在半空俯瞰整個宮城,陸稹便對小黑稱讚起皇帝排兵布陣以及用人的確極有章法,「比他爹不知道強到哪裡去,」綜合氣運分析一下,「除非說動我來出手,不然誰逼宮都絕對沒法兒成功。」

小黑甩了甩尾巴,「先帝當年那場宮變,壓根就是菜雞互啄啊。」

「然而就算如此,先帝還差點翻車。」

小黑蹭了蹭陸稹的手,「先帝不糊塗,但功德不多,導致氣運極差。」

陸稹衝著直插天際,表面彷彿有極光一般不停變換流轉的金色光柱而去,「皇帝這身氣運功德,再加上龍脈庇護,什麼時候看都覺得賞心悅目。」

穿乾清宮大門而入,陸稹依舊抱著小黑飄在半空,她忽然顯出身形,把獨自一人熬夜批奏摺的皇帝……嚇得瞪大了眼睛,但也只是瞪大了眼睛,旁的反應,就沒了。

皇帝定睛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