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法,您往後可以清心寡慾一段日子了。至少,有一段日子可以陪著婆婆一起養病。”
齊妙拿絲帕擦手,好像剛才與白永春施針是一件多腌臢的事。
白永春麻木的腦子沉甸甸的,好像馬上就要睡著了。
但是尚存的一些甚至還是聽清了齊妙的話,當即氣的雙目圓瞠,就連麻醉藥都暫且適齡了:“你說什麼!你!”
仔細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奈何全身都是麻木的,他還哪裡感覺得到那處?
齊妙冷笑:“若是我現在吩咐人帶著您去泡溫泉,深重麻藥的人下了溫泉會怎麼樣呢?”
會怎樣?若是不知不覺睡著怕是會淹死!
白永春臉色煞白,死死的瞪著齊妙。
白希雲則是攥著硯臺,弄的滿手墨汁也不自知,呆呆的看著齊妙。
齊妙毫無所覺,笑道:“您知道了吧?不過您放心,看在世子爺的份上,我也不會這樣做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不過這一次我釜底抽薪,暫且將你的禍根廢了,您就好自為之吧,公爹。”
話尾處“公爹”二字嘲諷意味頗濃。
齊妙就揚聲喚了人:“玉蓮,去吩咐預備馬車,侯爺在這裡突然說是乏累了要睡覺,山莊裡沒他睡覺的地兒,就送他回婆婆身邊去吧。”
“是。”站在廊下的四蓮和管鈞焱早已將屋內的事聽的一清二楚,只覺得熱血澎湃的,就衝進來抬人。
白永春像一根軟綿綿的麵條,任由人拖拉著出了門,這會子怒極之下,連話也說不出了。
人漸漸遠了,腳步聲漸若,屋內恢復了平靜。
齊妙去門前的臉盆架子上拿了帕子沾溼,就回來拿走白希雲手中的硯臺,為他擦手:“阿昭何須與他動氣?你今兒殺了他,自己也難辭其咎,他畢竟是公然上山的。”
白希雲彷彿這才回過神,看著帕子上的烏黑,又看齊妙白淨的俏臉,喃喃道:“你到底是誰?”
第五十章 對弈
齊妙聞言一怔,手上動作便頓住了。垂眸望著二人交握著的手,心思百轉千回之後,才緩緩抬頭看著白希雲,“阿昭,你說什麼?”
白希雲凝眉望著她,方才脫口而出的疑問卻問不出第二次了。
齊妙心下稍定,只要他略有猶豫,她就可以利用他對她的心軟。作為夫妻,她什麼都能坦言,唯獨來歷和如今身之所能,若說出來八成會被抓去燒了的。
再次垂眸,齊妙長睫上掛了一滴淚,搖搖欲落的模樣當真我見猶憐。她不再說話,只是細細的擦浄了他的手,便轉回身向門前走去。
她那一滴淚刺的白希雲一下清醒了,再看她嬌弱的背影,與方才那個三下五除二就將白永春制住的她判若兩人,白希雲忙快走幾步跟上她,道:“妙兒,我沒有別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齊妙在門前的臉盆架子旁站定,手中沾了墨汁的巾帕丟在盆裡,漆黑的墨汁一下子暈染開來,她負氣一般搓洗著,“我都已經過門這麼久了,你該看的也看到了,該抱的你也抱了,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現在你卻問我是何人?這問題問的好,我都想問問我是何人。”
“妙兒,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莫要動氣,我就是……”
齊妙低垂著頭,心情已經完全放鬆,只要白希雲的注意力被轉移,她就比較好解釋了。
“妙兒。”白希雲站在齊妙跟前,緩緩伸出雙臂,試探著將她擁入懷裡。見她並無反抗這才放心的按著她的頭,讓她枕著他的肩膀:“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到你方才竟然那般輕鬆的用藥施針,就,就做了感慨。”
他支吾著,將方才的疑問說成感慨,以平息她心頭的怒氣。
他是好奇疑惑,但更怕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