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生怕旁人不知道,扶光公主“驕橫跋扈”一般。
眾家小姐都覺得,扶光公主有些太過分,不過打翻了一個茶杯,何必要這麼不依不饒,好好的春日宴,都被她攪和了。
也不待姜扶光開口,姜寧瑗看向了跪地的侍女,蹙眉道:“你如此不知規矩,在宴上衝撞貴客,便打十個板子,趕出府去。”
這懲罰已經很重了。
侍女彷彿天塌地陷,明明懲罰她的人是姜寧瑗,可她偏卻對姜扶光不停地哭喊求饒:“扶光公主恕罪……”
場中的各家小姐們,理所當然地認定,寧瑗公主之所以懲罰得如此之重,全是因為扶光公主驕蠻,擔心不能叫扶光公主滿意,扶光公主緊揪著這件事不放,春日宴無法繼續進行。
一時間,紛紛對扶光公主心生不滿。
侍女被兩個婆子拖下去了。
這場鬧劇總算是消停了。
姜寧瑗喊來半夏,悄聲交代了幾句。
捱得近的幾個貴女,分明聽到寧瑗公主在交代半夏:“……也是可憐,打完了板子,命人送去醫館,仔細診治,莫要落了病根,再準備一百兩銀子,以後多照應些……”
一百兩銀錢,對普通人家來說,是一筆鉅款,如此便被趕出公主府,往後的生活也有了著落。
寧瑗公主果然心地善良。
不到片刻,這事就在貴女之間傳開,貴女們又看了事發之後,就一直無動於衷的扶光公主,忍不住搖頭。
同為公主,差別怎就這麼大。
姜寧瑗問:“不知七皇妹對這個懲罰,可還滿意?”
“甚是無趣,”姜扶光知道她唱的什麼戲,彎了彎唇,“老實說,這戲實在太假了,戲臺上的戲曲,都不帶這麼唱的。”
姜寧瑗面色掛不住:“這是什麼話。”
姜扶光似笑非笑:“隨便找個侍女,撲通往我跟前一跪,可憐巴巴地哭一通,就能說明我刁難她了?”
寧瑗公主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呵,”姜扶光嗤笑一聲,是發自靈魂的嘲笑,“我堂堂一國公主,斷沒有自甘下賤,去和一個賤奴計較。”
她需要靠刁難一個奴婢,來彰顯自己身為公主的優越感麼?
巨人怎麼能看到腳下的螻蟻?
姜扶光彎唇看她:“自己做錯了事,第一時間不想著如何補救,挽回主子顏面,反倒跪在地上哭,打翻的茶盞,不需要收拾了?桌案上的茶漬,也不需要處理乾淨了,就這樣幹擺著?這可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侍女,該有的反應。”
姜寧瑗頓時笑不出來了。
“在主子面前哭泣,這是大忌,一個賤奴,哪兒來的譜兒,膽敢儀容不整,主前失儀,還大哭小叫,你府上就是這樣調教奴才的?”
場中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眾家貴女們紛紛低下了腦袋,把事兒在腦子裡一過。
寧瑗公主府上的侍女,肯定都是宮裡精心調教的,可方才那侍女的一應反應,確實一點也不像,一個懂規矩的侍女,該有的反應。
姜寧瑗蹙了一下眉,詢問半夏:“怎麼回事?”
半夏也沒想到,竟叫扶光公主挑出了這樣的疏漏,連忙道:“方才的侍女名叫秀兒,是新來的,規矩是調教好的,只是她膽子小,許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貴人,有些緊張,又被扶光公主的威儀氣度所懾服,有些害怕,這才慌了神,連規矩也忘了。”
這個說辭很合理,還暗暗‘內涵’了,是扶光公主驕橫跋扈,才嚇到了膽子小的秀兒。
姜寧瑗舒展了眉毛,有些不滿:“也太不仔細了,怎的讓新來的侍女,領了伺候茶水這麼重要的活計?”
半夏連忙認錯:“是奴婢的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