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姜扶光是不是知道他怕吃苦藥,故意在裡頭放了‘黃連’,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苦的藥,苦得他舌頭都要掉了。
姬如玄苦的都要作嘔了,偏還抿緊了嘴巴,不停地朝金寶使眼色,只是他彎著腰,白眼外翻,捂著肚子的模樣,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他肚子疼,要上茅廁。
金寶一臉幸災樂禍。
他太瞭解公子這德性,沾不得一點苦味,生平最怕吃藥,每次生病,寧願硬抗著,也不肯吃藥,實在沒辦法了,就只能按住他的手腳,扳開他的嘴,把藥往嘴裡灌,雖然大半藥都吐出來了,但總有小半,不慎吞進肚裡去。
活該!讓他亂吃藥。
“水,金寶快,水……”見金寶站著沒動,姬如玄從喉嚨裡擠了幾個字。
金寶這才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溫水,遞上去。
他接過水,仰頭就往嘴裡灌,這才壓下了作嘔的感覺。
“美人恩,不好消受啊!”姬如玄雙眼無神。
金寶忍俊不禁:“那這藥,您是吃,還是不吃呢?”
“吃啊,怎麼不吃,”姬如玄一臉生無可戀,“你沒聽見瓔珞姑娘說,這可是長公主親手配製的藥,我是那種隨便糟蹋別人心意的人嗎?”
“您是!”金寶抹了一把臉,憤憤不平地控訴。
姬如玄有點心虛,眼珠子亂轉:“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說,我要換身衣裳去長公主府。”
說完,逃似的跑進屋裡。
不一會,屋裡傳來姬如玄的聲音:“金寶,我到底有多久沒有做過新衣服?”
金寶一副早就看透的滄桑臉:“是公子說,衣服不過蔽體之物,男人穿什麼新衣裳,有得穿就行。”
“那為什麼我的衣裳都是玄色的,就沒有其他顏色。”
金寶撫額:“是公子說,玄色衣裳耐髒,穿著出去乾點啥,也不至於在身上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方便又省事。”
“就沒有別的款?搞得我每次,都好像穿了同一件衣裳,不知情的人,還當我八百年不洗澡換衣服,我都沒臉見人了。”
金寶心累:“是公子說,女人才花裡胡哨。”
房間裡,姬如玄翻箱倒櫃,把衣服全倒騰出來,東挑西選,發現自己根本沒得挑,頓時一臉崩潰。
“什麼都是我說,”姬如玄氣結,“要你何用?”
金寶懷著‘女大不中留’的‘老父’心態,走進屋裡,看到翻箱倒櫃,一屋子凌亂,氣得差點沒吐血。
他又在心裡提醒自己,這是自家主子,是自己家裡的,不是別人家裡的,不能打,不能罵。
反覆數次之後,深吸了一口氣,他終於淡定了,愣是從一堆裡,挑出了一套:“穿這一身,就上次宮宴穿過一次,還是整新的,顏色雖然一樣,款式也大體相似,但衣服上繡了花紋,更精緻一些。”
“上次宮宴,長公主也參加了,”姬如玄有些嫌棄,一臉拒絕,“她見我穿過這件,重新換一件。”
“如果你還有得挑的話,”金寶將衣服砸到他身上,“公子,不是我說你,你到底哪來的自信,會認為,長公主在宮宴上會注意你穿了什麼?”
不一會,姬如玄換好了衣裳出來,張開手臂,在金寶面前轉了一圈:“快幫我看看,妥不妥當。”
連頭髮絲兒,都老老實實地梳進了冠裡,哪有不妥當的。
姬如玄終於滿意了。
“回頭,記得給我多做幾身衣裳,看看南朝都時興什麼,不要千篇一律,全是一個顏色,一個樣,金寶啊,作為一個長隨,你要學會與時俱進,多向人瓔珞姑娘學一學……”
一路上拉拉雜雜地念叨,金寶的耳朵都念叨起繭了。
這主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