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尉繼續道:“我們在四方館裡,找到閣裡思王子今日佩戴的香囊,讓太醫檢驗,確實在香囊裡發現蒼朮。”
閣裡思瞪大眼睛:“佩香囊是南朝的端午習俗,端午節人人都佩香囊,本王子入鄉隨俗,一個香囊能證明什麼?”
姜扶光心中一定:“一個香囊確實不能證明什麼?可是當一切證據,都指向了王子閣下時,香囊會加深王子閣下的嫌疑。”
而且,南朝人身高普遍在七尺餘左右,八尺已經很顯眼了,身長九尺就更加少見了。
姬如玄心思縝密,或許他並非忽略了香囊。
而是因為香囊並不影響大局。
她是關心則亂。
閣裡思頓時啞口無言。
吳中尉繼續道:“臣派人查了閣裡思王子的行動,閣裡思王子酉時(17點)從百草盛會回四方館,之後招了兩個舞姬,佈下自己在房中同舞姬尋歡作樂的疑陣,同侍從交換了衣裳,從角門離開,中途換了兩次馬車,許是為了,甩開後面盯稍跟蹤的眼線。”
閣裡思神色俱震,他以為自己行動隱秘,其實他的一舉一動,在皇城司眼中根本是破綻百出。
南興帝目光不由一深:“王子閣下形跡可疑,毋庸置疑。”
顧相也有些吃驚。
閣裡思王子同嘉彥無冤無仇,他本以為此事另有蹊蹺,現在看來閣裡思王子去荷風亭的目的,才更值得深究。
吳中尉繼續道:“閣裡思王子出了內城,馬車在郊區繞了一個圈子,戌時三刻抵達荷風亭,在荷風亭待了不到一刻鐘,就離開了荷風亭。”
同顧嘉彥遇害的時間相吻合。
吳中尉將一疊紙張呈上:“這是相關人等的證詞和口供。”
張德全立馬拿了口供,呈給南興帝。
南興帝仔細翻看,供詞記錄十分詳盡,有完整的時間線,閣裡思王子幾時出門,馬車經由哪些地方,在哪些地方停留,事細無遺,且有相關的人證,口供。
鐵證如山。
“拿給顧相看看。”南興帝面色冷沉。
張德全立馬將證詞,呈給顧相。
顧相一張一張仔細翻看:“如此看來,閣裡思王子暗害吾兒,是證據確鑿。”
這份行動線,處處都表明了,閣裡思行為鬼祟,形跡可疑,目的地,正是荷風亭,排除了有人誣陷,下套的可能性。
加之皇城司提供的時間線,同案發現場完全吻合。
人證物證俱全,閣裡思無可辯駁。
證詞在南書房各人間傳看。
閣裡思知道糟了,一時間腦中思緒紛雜,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共謀伐越一事是徹底黃了。
兩國邦交,首重誠心,其次才是利益。
之前在行宮裡,他毀了寧瑗公主名節,已經讓南興帝十分不滿,但因有中宮皇后擔下了一切過失,他才能全身而退。
現下,又出了他暗害顧相之子一事,南興帝必定要懷疑,雲中國同南朝交好的誠意了。
兩次事端,都跟承恩公有關,閣裡思心裡簡直是恨毒了承恩公。
顧相出聲詢問,帶著咄咄逼人的銳利:“敢問王子閣下,事發當晚,你為何行為鬼祟前去荷風亭?”
閣裡思王子正要開口。
顧相輕笑一聲,加重了語氣:“王子閣下,最好考慮清楚再說,你所涉之事,已經不單是暗害吾兒嘉彥,是以他國王子的身份,在南朝行鬼祟窺探之事,倘若不能交代清楚,南朝有足夠的證據,以間諜細作罪,將你收押。”
閣裡思王子不可置信:“我可是雲中國的王子,你們敢這麼對我?”
“與南朝建立友好邦交的王子,才有價值,但,”顧相聲音平緩,語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