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鳳凰簪,大約不是他親自送的,她收起來格外輕易,可送東西的人換了,收東西時的心境也完全不同了。
“你要不喜歡……”見她遲遲不肯收下,姬如玄有些失望。
“誰說不喜歡了,”姜扶光突然很怕他收回去,伸手接過玉佩,握在掌心裡,“我喜歡你的雕工。”
仍沒說喜不喜歡玉佩。
姬如玄走後,姜扶光握著玉佩回到房中,挑了一根紅繩,將玉佩穿好,結了一個鳳尾結,緩緩戴到頸間,塞進衣領裡。
層層衣領遮擋下,她感受到鳳血玉熨帖在瑣骨下方,涼而不冰,與肌膚相貼,可鳳血玉始終涼入神竅。
袪煩解燥,扶神養命,許不是傳聞。
姬如玄捧著長公主送的紫金散回到北苑,看到金寶後,腦中不禁又浮現了,長公主要把閣裡思變成閹人畫面,渾身一激靈,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都有些無法直視金寶了。
“去去去,”姬如玄一臉趕蒼蠅的表情,“別整天正事不幹,盡往我跟前礙眼。”
莫名奇妙遭到嫌棄的金寶:“……”
當天晚上,姬如玄做了一個夢。
姜扶光穿著薄如蟬翼的羅衣,月色輕籠而下,她纖細的腰肢,宛如蔓草柔橈輕曼,纖盈綽約,輕盈軟滑的衣襟,從香肩滑落襯許,一抹削肩雪膚露在外面,比羊脂還要瑩潤柔膩,隱隱有股幽香縈繞。
“君玄。”含丹的唇間,淺梨渦盈盈浮現。
她抬手捻指輕撫髮鬢,鳳眼微眯,眼尾嫵媚地微微上翹,雙眼瀲灩如水,橫波顧盼。
整個人美得,就像洛京初綻的牡丹,含芳吐蕊,繁豔芬馥,色、姿、香、韻俱佳,讓人不敢逼視。
霎時,滿室生春。
姬如玄看得目瞪口呆。
她眼波盈盈,纖腰款擺,一雙妙玉小足踩在地毯上,烏亮的長髮,披散肩頭,蓮步輕移,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白色的裙襬像漣漪一般在踝骨間漾開,當真是千嬌百媚,活色生香。
姬如玄彷彿受到蠱惑一般上前:“乖,叫君玄哥哥。”
風嬌水媚的嬌人兒,手臂宛如蔓草一般,纏在他的脖頸間,含丹嬌唇,緩緩向他湊近,含芳吐蕊,發出柔媚入骨的嗓音:“君玄哥哥,你吃藥了嗎?”
姬如玄驀然醒來,一激靈從床榻坐起,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抽息聲,渾身衣服都汗溼透了。
金寶聽到動靜,連忙端著燈走進屋裡:“公子您又做,”想到公子很久沒做噩夢,他生生將【噩夢】兩個字,嚥進喉嚨裡,張了張口一個【春】字,沒來得及吐出,又被他憋了回去,“呃,做夢了嗎?”
語氣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一會兒天水香,一會兒藥酒,再加上各種固本培元,溫精固陽的香藥,再這樣補下去,他懷疑,他家公子會被長公主補壞。
可這都怪誰?
造孽啊~
姬如玄想到方才的夢,他不禁用力搓了一把臉,心啊肝的都顫了顫:“太可怕了。”
金寶一聽這話,難道他誤會了什麼?公子這回沒夢到長公主?又做了什麼噩夢?
可這反應不對啊?
不行,他要需要冷靜冷靜,姬如玄跑到院子裡的水井邊,拎了一桶冷水,就往頭上澆去。
金寶一屁股坐在石階上,一臉無語地看著這一幕,嘆了嘆氣:“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算了,還是去準備薑湯吧~
一桶冷水澆下,姬如玄感覺自己冷靜了一下,可一想到夢中的畫面,感覺自己還還需要清醒清醒。
於是,又一桶冷水當頭澆下。
澆完了,姬如玄想到好好的美夢,最後變成了噩夢,心裡那叫一個惆悵,不行他還需要緩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