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光如何不知這些:“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不過也該早做準備,前段時間,私鹽入市,鹽價暴跌,這件事雖然被遮掩了過去,但我仍舊順藤摸瓜,查到了杭州郡,杭州郡新安縣王縣令的夫人,是林氏旁支之女,私鹽一事,承安侯府肯定沾手了,以這一方面做為突破口,定能查到很多有趣的東西。”
姬如玄頓時懂了:“先收集承安侯貪贓枉法的證據,然後伺機而動。”
姜扶光就是用這一招,扳倒了權傾一時的葉尚書。
她是最耐心,最冷靜的獵人,窺伺著認定的獵物,佈下天羅地網,靜待時機,一擊即中,令對方再無翻身的機會。
只是,如此一來,她就要辛苦許多。
姬如玄斂下眼睛,他手中就掌握了承安侯通敵的罪證,但這些罪證並不能拿出來,否則他來南朝的目的就要曝露,還會牽連到姜扶光。
想來過不了多久,北朝使臣之死也要曝露了,屆時朝野內外,又將引起震動。
到時候姜扶光……
姜扶光有些昏昏欲睡。
亭裡安靜了片刻。
“姜扶光,”姬如玄見她削肩上薄紗的衣襟,滑了寸許,頓覺一陣口乾舌躁,“你昨天又去看了顧嘉彥。”
姜扶光撐了撐眼皮嗯了一聲,噥聲道:“他身體大好,今天就已經回射聲尉當職,父皇提了他射聲校尉。”
姬如玄抿了抿唇:“你不會再為他擔心了吧?”
姜扶光彷彿睡著了,沒說話。
湖心亭中一陣寂靜,姬如玄停下蒲扇,偏頭看去,姜扶光已經睡著了。
他起身,坐到長榻邊上,凝眸望她半晌。
榻上的睡美人烏髮高挽,修眉連娟,修長鳳眼處,一排濃長卷翹的長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暗影,瓊鼻毓秀,丹唇含脂,靡膚膩理,便是不施粉黛,也光彩照人,讓人不敢逼視。
他忍不住俯身上前。
姜扶光似有所覺,輕顫了一下眼睫,姬如玄摒住呼吸,渾身冒出了一陣汗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見她沒有醒來,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姬如玄輕撫著她的髮鬢,溫軟的唇落在她的額頭。
姜扶光摒住了呼吸。
就在她以為姬如玄的唇,要離開時,他的唇隨之親了她的眉毛、雙眼、鼻尖,最後停在唇間,一動不動。
姜扶光身上微微冒汗。
許久後,停在她唇上的唇,細微地動了動,唇間傳來一陣溼意。
微屏了呼吸,等了很久,他的唇又落在她的髮鬢、耳際,姜扶光實在忍不住,小聲嚶嚀了一聲,翻個身,背對著姬如玄,繼續裝睡。
耳邊傳來了一陣嘆息,姬如玄上榻,側躺在她身旁,拿著蒲扇繼續為她打扇。
“我送你的鳳凰簪,你為什麼不戴?”
“你送我的清涼珠、玉佩,還有之前在百草盛會上贏來的無事香牌,我都戴在身上了。”
“聽說玉簪是定情之物,女子收下了男子送的簪子,就代表願意同他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蒲扇的風,帶了微微的燻意,彷彿醉人一般,令姜扶光腦袋發沉,顫了顫雙睫,漸漸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好像喝醉了一般,整個人醺沉沉的,穿一件淡煙羅衫子,系一條白練汀裙,香肩微露,瑣骨欲飛,薄紗的衫子,彷彿能印出凝玉肌骨。
她踩著小碎步,搖搖晃晃走進一間燃著紅燭,燻著暖香的房中。
房中坐了一個人,背對著她,後背宛如堅硬的漢白石,散發著冷白的光,每一寸肌理都平滑緻密,彷彿壁壘一般森嚴、壘實。
肩膀下闊肌,開張之間,彷彿有強大的力量,要從身體裡迸發,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