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七月,二皇子姜景璜大婚,姜扶光遠在杭州,無法參加婚禮,便傳信讓長公主府準備了一份厚禮,恭賀二皇子新婚。
與此同時,新安縣終於從水災的陰影之中走出來,百姓拿著朝廷免費發放的糧種,白天回到自己的田地裡勞作耕種,晚上回到安置點休息。
燈樹上,燭光閃動。
姜扶光從堆積如山的文書裡抬頭,揉了一下發昏發脹的額頭,覺得渾身痠軟疲憊。
姬如玄嘆了口氣,走過來,將她打橫抱起來:“明天你要去巡視隔離安置點,今天就早點歇息。”
大約是這幾日實在太累了,姜扶光精神不大好,很容易感覺疲憊。
側室裡放了浴桶,一開始她還以為,姬如玄要為她沐浴,整個人都是拒絕的,好在姬如玄這個人無賴歸無賴,還沒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他只是像個【奴才】一般,從廚房裡拎來熱水,為她準備藥浴香湯。
她就站在旁邊看著,整個人像一隻煮熟的蝦子,肯定從頭紅到腳了:“那個,還是讓瓔珞……”
“瓔珞今天下午,就去安置點指點老弱婦孺,製作避穢驅邪,防病避疫的香包,還沒有回來。”
將香包懸於營帳內,能起到清潔避穢的作用。
等藥浴的香湯準備好了,姬如玄要上前伺候她寬衣,她嚇了一大跳,死命捂著衣襟,不讓他伺候。
姬如玄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轉身出去了。
姜扶光這才知道,這個壞傢伙故意逗她呢,頓時又羞又惱,連忙脫了外衫,穿著褻衣,浸進了藥浴裡。
藥浴泡久了,會令人胸悶頭暈。
姜扶光身體乏力,泡了不到一刻鐘,就感覺胸口發悶,有些喘不上氣,連忙從浴桶裡出來。
披上巾衣癱坐在小榻上,喝著姬如玄為她準備的甜瓜汁,補充身上流失的水份。
大約半盞茶左右,姜扶光頭也不暈,繼續入水。
反覆兩次,姜扶光泡得身嬌體軟,暈乎乎的,氣喘吁吁地從浴桶裡出來,大約是腳下沾著水,一步邁出去,雙腿一陣綿軟,整個人軟倒在地。
噗通一聲沉重鈍響,守在外門的姬如玄霍然進屋,走到屏風前:“阿琰?”
姜扶光摔在地上,整個人又羞又疼,咬咬牙,想自己站起來,但雙手剛剛撐地,只覺眼前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無奈,她緊抿著唇答應了一聲。
腳步輕響,屏風前人影微晃,一雙皂皮靴大步朝她走來,一俯身抱起姜扶光,把她送到榻上。
她身上穿著溼漉漉的褻衣,但薄薄的衣料緊貼在體膚之上,令她有一種,穿了彷彿沒穿的感覺。
姜扶裸著手臂抱在胸前,有氣無力道:“你出去。”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
姬如玄反應比她還大,反應過來後,立刻背過身去,結結巴巴地問她:“你、你怎麼摔、摔倒了,你你沒沒事吧,有沒有摔、摔傷?”
他的手有些發抖。
指尖還殘留著方才靡肌膩理,宛如凝玉膏脂一般,稍一用力就要化一般。
姜扶光頓時啼笑皆非,拿著大巾衣披在身上,擋住了身子,頓時臉不紅,氣也不喘了,目光也不閃躲了。
“不是要伺候我梳洗麼?”許是泡了許久,她嗓音柔媚,嬌滴滴地,彷彿能滴出水來,“站在那兒,要怎麼伺候?”
“我、我廚房裡還熬著冬蟲草花膠燉雞,我我我去端給你吃,”姬如玄拔腿就跑,簡直是落荒而逃。
姜扶光捂著肚子咯咯直笑。
跑出房間的姬如玄,靠在門上喘呼不止,額頭上冒出汗來,汗水流到眼裡,十分難受。
他眯起眼睛,聽著屋裡咯咯地笑聲,不禁有些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