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將整個承安侯府掘地三尺,連屋頂的瓦片也沒放過,整整抄了三天,才將偌大的承安侯府查抄完畢。
昔日氣派莊嚴的承安侯府,被皇城司這種宛如蝗蟲過境的查法,立時變得肅條敗落。
大批的金銀珠寶、文書信稿,被抬進了大理寺。
有關承安侯的罪證,也日日奏報進宮。
流通私鹽,
貪墨軍餉及修河款,
收受拿髒,強取豪奪,
零零總總的罪名加起來,攏共十餘條。
之後皇城司順藤摸瓜,揪出了承安侯安插在皇城司的眼線,查到承安侯與長公主在西山遇刺一事有關,一審問才得知,所謂的細作刺殺,竟是承安侯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南興帝勃然大怒:“謀害護國長公主,欺君罔上,乃大逆不道,其罪不論主從,一律當誅。”
十惡之首,是為‘謀反’。
之二,便是‘大逆’,專指幹紀犯順、犯上作亂、危害君權,罪同謀反。
之五,便是‘不道’,一切胡作非為,違道背德的行為。
十惡之罪犯了兩條,依律是要滿門抄斬。
南興帝冷笑連連:“朕倒要仔細看看,有什麼事是承安侯不敢做的。”
隨後,南興帝又下令,讓長公主協助此案,顯要借長公主之手,清除朝中承安侯一系的黨羽。
滿朝上下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茶室裡,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唯有一絲不苟的茶霧,正在嫋嫋升騰。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一室的沉寂,驚擾了跪坐在茶座前,正在品茗的素衣女子。
“主子,大理寺不久前又抓了十餘人,其中有六人,是我們的人。”來人是一個年長的侍女,語氣間帶了些許焦急。
茶室裡靜了片刻。
良久後!
素衣女子擱下手中的茶杯,杯底碰著桌面,發出咯噔聲響:“我就知道,打虎不死,後患無窮。”
三十個刺客,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沒能拿下姜扶光。
還意外助姜扶光掌控了整個杭州郡。
侍女心下微惴。
素衣女子幽幽的聲音帶著一抹陰涼:“當年,陛下登基之初,借太尉府之勢,大肆清理朝中支援其他皇子,參與奪嫡的朝臣,我們這些人啊,都變成了見不得光的舊派餘孽。”
她低頭喝茶,澄碧的茶盞裡,映著她陰狠的眼。
“舊派殘黨需藉助承安侯府的勢力遮掩,自不能讓長公主平災回京,原想借那姓賈的手,安排一場刺殺,讓長公主死在杭州,再將刺殺長公主的罪名,安在承安侯的身上,使兩虎相鬥,舊派殘黨漁翁得利,漸漸由暗轉明,在朝中掌握實權。”
誰知竟讓長公主逃過一劫。
“果真不愧是長公主,”素衣女子嗓音更冷了幾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一擊即中。”
這一手段,和當初葉尚書倒臺又何其相似?
侍女仔細斟酌道:“整個杭州郡是在長公主的掌控下,且不說承安侯鞭長莫及,就憑長公主平災治疫,風頭正盛,外有駐防軍支應,內有羽林衛,及長公主府的暗衛護衛,承安侯根本不可能鬥得過長公主,不是栽在毀堤一事上,就是栽在私鹽上。”
從長公主去了杭州,承安侯的敗局便已經註定了。
“姓賈的,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素衣女子低頭,昏暗的屋子裡,只隱約窺見她,眉目間灼若桃花一般的豔麗。
“當年,處心機慮將他暗中派到承安侯府,並且製造機會讓他獲取承安侯的信任,做了侯府長史,是指望他挑起承安侯和太尉府相爭,我們好漁翁得利,結果他在承安侯府十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