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姜扶光背後的太尉府,一身轉戰三千里,一槍曾擋百萬師,滿朝上下誰人不懼戚老將軍的赫赫威名?”
“你有什麼?少傅承安侯下獄,少保昌郡王身為武將,便因著宗親身份,可以參與政事,卻也十分有限,還有少師葉尚書,你的岳家,我的父親,已經倒臺了,咯咯咯,你拿什麼去跟姜扶光爭?”
說到最後,葉明婉竟還咯咯地笑出聲來,那聲音尖細刺耳,直把姜景璋刺激得,額上青筋不止地亂跳,一張臉生生因怒火漲得通紅。
自外家出事之後,母后就一遍一遍地告訴他,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忍耐,以不變應萬變。
只要他韜光養晦,他永遠都是皇位唯一的繼承人,誰也不可能取代他。
便連母后出事時,傳遞給他的眼神,也是這般,姜景璋也知道,母后是對的,,現在絕不是輕舉妄動的時機。
可是他唯獨沒有想到,陛下竟如此偏心。
等姜扶光把東宮勢力蠶食一空,徹底把持了朝政,他還拿什麼去爭皇位?
葉明婉滿臉嘲諷地看著他:“陛下要嚴查私鹽,承安侯首當其衝,你覺得其他支援立嫡的大臣,有幾個是乾淨的?過不了多久,姜扶光就能利用私鹽案,大肆排除異己,到時候支援你的人,還能剩幾個?”
姜景璋怒不可遏,一腳踹過去:“你犯不著說風涼話,你我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好過,你能好得到哪裡去?”
“正因如此,我才要點醒殿下,”葉明婉嘲笑一聲,“以免殿下把皇后娘娘的話,當成了金科玉律,忽略了當下局勢,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殿下也該早做打算才是。”
姜景璋臉色發青:“犯不著你來提醒。”
“對了,”葉明婉見他這般模樣,就知道他對皇后娘娘還存有希望,話鋒一轉就道,“殿下還不知道,皇后娘娘為何會被陛下送去水月庵吧,還天真的以為,陛下是因承安侯遷怒皇后娘娘?”
“你知道?”姜景璋大步上前,一把扼住她的脖頸,“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謀害貴妃,殘害皇嗣,”葉明婉有些喘不上氣,臉色漲得通紅,說話也十分艱難,“貴妃娘娘肚子裡四皇子,及染病身亡的皇長子,一切屬實。”
姜景璋滿眼駭然,身體猛然倒退:“不,這不可能……”
葉明婉軟倒在地上,用力喘著氣,“事已至此,殿下還真以為,皇后娘娘還有翻身的可能?皇后失德,你這個嫡子早已名存實亡,陛下沒有廢后,不是因陛下顧念你這個嫡子,是因當下朝局動亂,不宜廢嫡,姜景璋,你已經被陛下放棄了,哈哈哈……”
“賤婦,你敢騙我,”姜景璋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他紅著眼眶,一把揪起葉明婉,“這種秘而不宣的訊息,你是從何處得知?你有什麼證據?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殿下?”葉明婉抬眸看他,“如今我依附殿下,騙殿下,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父親曾是權傾一時的兵部尚書,便是倒臺了,也有一些秘密的訊息來源,殿下不是早就知道嗎?”
說到此處,她不禁流下淚來。
葉尚書倒臺後,葉明婉為了證明自己還有價值,給了他兩個朝中大臣的把柄。
他也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葉明婉還在哭,淚珠順著面頰滑落,掛在下頜處,要掉不掉,襯得她溫婉的面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我原也不打算告訴殿下,想著儘快懷上殿下的子嗣,殿下也能從困境之中掙脫而出,沒成想,如今朝中情勢,於殿下大為不利,我若繼續藏著這件事,令殿下矇在鼓裡,豈不讓殿下坐以待斃?”
姜景璋聽著她字字懇切,隱隱有些相信,心中陡掀了一陣狂怒,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