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玄低著頭,慢吞吞地走在她後面,戚言淮抬眼看去,竟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幽怨,深深的頹廢。
姜扶光坐到烤架旁,見姬如玄沒過來,連忙回頭,朝他露齒一笑:“你快來呀。”
算了,你高興就好!
看到她對自己回眸一笑,姬如玄嘆了嘆氣,雙腿就不受控制,大步走過來了。
戚言淮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起先愣了一愣,手中的烤肉串,啪一聲掉在地上,緊跟著,就捂著肚子狂笑起來。
就連戚如烈也不淡定了,剛喝進嘴裡的桂花釀,噗一下,就噴了出來。
“你們,”姜扶光用力憋住笑,“不至於吧!”
不就找了一把剪刀,在姬如玄的面罩上剪了一個洞,把嘴露出來,這樣就可以和他們一起吃東西嗎?
雖然確實有點好笑。
但她是絕不會嘲笑他的。
“哈哈哈……”整個暖閣,都充滿了戚言淮魔性的笑聲。
姬如玄乾脆破罐子破摔,拿起烤架上的烤肉吃,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戚言淮笑得肚子疼了,終於笑不出來,但他還是想笑,便一邊拼命忍笑,一邊伸手拍了拍姬如玄的肩膀。
“兄弟,真是難為你了。”
難為誰呢?姜扶光這是心疼他懂不懂?姬如玄瞥了他一眼,揮開戚言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晚膳在笑聲笑語之中度過。
瓔珞端來了消食茶,茶畢之後,戚如烈扳了扳手指,把十指扳得喀嚓響,對姬如玄道:“小子,去演武場上打一架,讓我看看,這段時間你的武功精進了沒有,順便指點你幾招。”
姬如玄眼皮子重重一跳,忍不住看向姜扶光,一時沒有回答,戚如烈也不催促,也笑眯眯地看向他。
戚言淮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看我幹嘛,”姜扶光愣了一下,“外祖父難得有時間指點你武藝,你就陪外祖父過兩招好了。”
玉衡子不是說,姬如玄功法精進,就能壓制反噬嗎?外祖父指點武藝,那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
姬如玄:“……”
不是,你難道就沒看到,你外祖父一副笑面老虎,卯足了勁要揍人的架式嗎?!
戚言淮在旁邊哈哈大笑。
論老奸巨滑,還得是您。
姜扶光可不知道外祖父打了什麼主意,在她心裡,外祖父最最最疼她,最最最好了。
外祖父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於是,她擺擺手,笑容溫軟:“快去吧,我去書房等你們。”
最終,姬如玄難逃被揍的命運,被戚如烈和戚言淮一左一右拖到了演武場,捱了一頓揍,當然也沒忘記指點他一番。
打完之後,姬如玄渾身筋骨都疼,感覺全身骨頭,都被人折了一遍重組,那酸爽,簡直是一言難盡。
三人若無其事的去了書房。
當戚如烈看到外孫女兒輕描淡寫地拿出了西南一帶的詳細輿圖時,他眼皮不禁狠狠一跳。
戚言淮挑挑眉:“輿圖哪裡來的?”
姜扶光輕描淡寫:“我在西南建立了秘密情報點,根據探子竊取、探查、蒐集到的情報,將前朝遺留有關西南的疆域圖,繪製完善。”
戚言淮豎了一個大拇指,就一個字:“牛。”
戚如烈揉了揉亂跳的額角:“你主張發兵西南,真的只是為了震懾雲中蠻夷?”
平時與人言笑晏晏,態度溫雅隨和,乍眼一瞧,就知道是個識大體,也不像喜歡打打殺殺的人。
可接下來,姜扶光就要讓你知道,什麼叫以最溫柔的聲音,說最狠的話。
“當然不是,”姜扶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