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領命退下。
到了出發的時間,姬如玄臉上已經不見疲憊,姜扶光終於放心了一些,換了一身黑色勁裝,戴上面罩,把整張臉蒙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跟著衛四一起,從後院翻牆離開驛站。
姜扶光不會武功,在衛四的幫助下,翻上了院牆,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巷,心裡有些緊張,腳底滑了一下,從院牆上跌了下去。
衛四連忙伸手去接,卻見幽深的巷子裡,一道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形掠過,長臂一展,接住姜扶光。
是姬如玄。
她來不及害怕,雙腳已經穩穩地落在地上,忙道:“我沒事。”
姬如玄嗯了一聲,抱著她出了小巷子,四匹馬停在巷子入口,邏炎派來的波留多,在巷口接應。
四匹馬宛如利箭向城門衝去,波留多在前面領路,姬如玄和衛四一前一後,把將姜扶光護在中間。
越析城距離大理城只一日路程,一路快馬加鞭,抄進路,第二日上午,就抵達了洱海東部的賓川地界。
賓川是博南古道的東大門、南方絲路的必經之地,鹽馬古道的重鎮,物產豐富,自古以來商客雲集,是西南最璀璨的明珠。
此時,城中已經戒嚴,姜扶光一行人換上了納西族的衣飾,在波留多的帶領下進了集地。
波留多帶著他們避開人群,七拐八拐繞了很久,終於來到一處驛舍。
賓川商路崎嶇,山道險峻,馬幫應運而生,當地的驛舍不僅供商客打尖住店,還備有馬廄、草料等。
波留多與掌櫃對了暗號,便有小二點頭哈腰上前,引著他們去了後院一處清靜的小院。
“這處驛舍很安全,姑娘先在此處歇歇腳,我先出去打探一下訊息,設法聯絡盛利隆閣下,儘快安排姑娘與盛利隆閣下密會。”
姜扶光向他道謝,悄悄對衛四使了一個眼色,衛四會意,與波留多一起出了門。
波留多是邏炎的親信,應該有辦法避人耳目,聯絡到盛利隆,再不濟也能打探盛利隆現在的處境。
進城之後,姜扶光暗暗留意了城中動靜,除了城門戒嚴,嚴禁出入,城中商鋪、攤販照常營生,街上往來的商客雖然不多,卻不是沒有,可見盛府應該沒有太大變故,至少表面上如此。
雲中國頻繁在邊界挑釁、滋事,城中人心惶惶,倘若盛利隆出了事,很難不透出風聲,越析城早該亂了,雲中國想要出其不意攻佔大理城,也不願節外生枝,打草驚蛇,盛利隆的處境應該也不算太糟。
不過,這一切只是姜扶光的猜測,具體情況,要視波留多和衛四打探到的訊息而定。
姜扶光吃了一些東西,見時辰還早,小睡了一會兒,養精蓄銳,直到傍晚時候,波留多和衛四才回到驛舍。
波留多面色有些凝重:“盛利隆閣下病重,為免訊息走漏了風聲,引起恐惶,盛利隆閣下已經有一些日子,沒有公開露面,越析城的大小事務,皆由蓮娜夫人的父兄處理。”
蓮娜夫人是盛利隆的繼夫人,出自越析趙氏,聽說趙氏祖上,是漢人血統,三詔投靠南朝之後,擁有漢人血統的趙氏,在越析詔的地位水漲船高,漸漸成為越析詔的大貴族。
姜扶光蹙眉,問波留多:“三詔首領最後一次會面,是什麼時候?”
“大約十天前,”波留多想也不想就答道,“當時幾位閣下,是在大理城會面,其間共討了戒嚴大理城的時間,迎戰皮羅耶的戰前準備,以及籌集物資、拜見長公主等諸多事項。”
盛利隆病重這麼大的事,過去了這麼久,做為聯盟的邏炎,不可能沒有收到半點訊息。
扶光心裡有底了:“這樣看來,蓮娜夫人藉著病重,軟禁了盛利隆閣下,現在越析詔是由趙氏主張,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