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了眼睛,看向了姬如玄,目光隱隱地顫動。
“雖然你沒說,但我就是知道,”姬如玄彎著唇,笑得十分得意,“你一直想要一支我親手做的簪子。”
上次的鳳凰長簪摔碎了,她一直很難過。
“很好看,我很喜歡,”姜扶光鼻子發酸,連聲音都帶了哽咽,“我不會再把它摔碎了。”
“是梓木的,”姬如玄表情有點得意,“南朝以梓木為貴,質堅而耐腐,千年不朽,你就是想摔,也摔不斷了。”
姜扶光低下頭,手指輕顫著,拿起梓木簪,它雖然沒有鳳凰簪那麼名貴,卻質比金堅,材比玉潤。
天然的紋理,彷彿一隻鳳凰纏繞在簪上,鍾狀的小花像真的一樣,綴滿了枝頭,梓葉如“心”,小心翼翼地託著嬌嫩的小花。
她低頭一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芳香,是梓木天然的芳香,溫柔繾綣,纏綿動人。
姜扶光輕撫著長簪,嗓音帶著哭腔,含著委屈:“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送我簪子了。”
姬如玄去拿她手中的長簪。
姜扶光滿眼戒備,握緊了長簪,往身後一藏:“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東西,不許你收回去。”
姬如玄哭笑不得:“誰說要收回去了,我就是打算幫你戴戴,想看看你簪著它的樣子。”
姜扶光聞言,這才把長簪交給他。
姬如玄接過長簪,湊近她,仔細端詳她的頭髮,她身上綁著護身的胸甲,豐豔烏亮的頭髮,梳到頭頂,挽了一個髻,綁著一根發絛,打扮得跟個男人一樣。
可她眉目如畫,眼周暈紅,目光似嬌還嗔,泛著瀲灩的波光,瓊玉小鼻,微微發紅,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又嬌又軟,嬌嫩的唇兒微微發白,卻絲毫不減她芳澤,令人想要一親芳澤。
不管怎樣,都美得令人神魂顛倒。
姜扶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打扮得像個男人,不適合插簪:“我先換個髮髻……”
“不用,”姬如玄打斷她的話,抬手將長簪貫入髻間,“淡極始知花更豔,你長得好,怎樣都好看。”
說完,他還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頭髮。
姜扶光面帶薄暈,抬手摸了摸髮間的長簪,想要看看自己簪著它的樣子,突然想到,帳中簡陋,連個鏡子也沒有。
姬如玄猜到她的念頭,起身將木架上的一盆水端過來,放到她面前。
姜扶光低頭一瞧,水中光影朦朧,只見她眉目蘊笑,嬌顏如火,盡是柔媚如水的情意。
“很好看。”她其實沒怎麼看出來。
姬如玄托腮看著她,眼裡滿是笑意。
空氣裡一縷甜甜的幽香浮動,姜扶光湊近他,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頸往下壓,四目相對,她嬌嫩的唇兒,印在他的眉心上,停了片刻,緩緩向下,落在他聳立的鼻尖。
“姬如玄,我長大了。”她嗓音輕柔,柔媚如水,彷彿帶了勾子一樣,勾惑人心,動人心絃。
姬如玄眸間一陣幽暗,眼底洶湧著噬人暗潮,似要將她吞噬一般,他記得之前有一次險些走火,他忍得很辛苦,卻還故作鎮定,說她年歲還小,不要整天想男人。
她又羞又惱,氣得狠錘了他幾下。
姜扶光臉上浮現潮紅之色,溫軟的唇,落在他的唇間,男人身上帶著一股梓木的清香,溫柔而又纏綿,堅定而又溫潤。
春水盈盈。
姜扶光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大膽,緊緊地抱著一個男人,用盡全身力氣,去親吻他,去取悅他,衣領滑落,香肩微露,燭光下,冰肌瑩徹,漸漸浮上了粉豔之色。
……
外面的旗幟,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天已經黑了,帳中一盞昏燈,照得一片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