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利隆驚惶道:“大、大人,您請放心,我手中還有一些底牌,之前不輕易動用,是因越析詔已經被雲中國所滲透,我根本無法與雲中國相抗,自不敢輕舉妄動。”
今日早上,暗衛突然出現在他房中,沒有驚動任何人,他驚恐不已,還以為是之前他出賣長公主,長公主懷恨在心,讓暗衛過來殺他,他想喊人,卻被暗衛點了啞穴。
暗衛從懷中取了一枚銅符,盛利隆認得,這是皮羅耶調兵譴將的兵符,隨身攜帶,從不離身,暗衛既然能得到這枚銅符,就說明,皮羅耶攻城計劃失敗,已經成了階下囚,或者根本就是死。
“皮羅耶已經伏誅,雲中國也是日薄西山,閣裡思不過一個廢物,想要對付他,卻是輕而易舉,加之城中貴族對閣裡思恨之入骨,定會配合我的行動,此萬無一失,絕不會令長公主失望。”
姬如玄仔細聽了他的計劃,沒說話。
盛利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當日,閣裡思以命相肋,在下逼於無奈,不得不供出了長公主,在下自知對不起長公主,待越析詔內亂平定之後,在下定當向長公主負荊請罪……”
他已經做好了大出血,以期讓長公主的滿意的準備。
姬如玄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指,放到面罩下嘴巴的位置:“你不說話,我覺得你還有活著的必要,你一開口,”他嗓音微啞,透著一絲詭譎的笑意,“我就忍不住想活剮了你。”
姬如玄見慣了生死,一百多人的生死,他屬實沒有放在眼裡。
可姜扶光不是,她為了這一百多人的死難過、自責、愧疚,幾乎每一日都在飽受煎熬,她為了這一百多條人命,在大理城殫精竭慮,日夜操勞,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閣裡思。
這個曾經在行宮處,妄想欺辱姜扶光,妄想抓捕姜扶光,把她變成階下囚,在他心裡已經是一個死人的狗東西。
皮羅耶死後不久,他就提前返回驛站,挑了匹快馬,一路抄山插道,馬不停蹄地趕來了越析詔。
新仇舊怨,他要親手宰了閣裡思。
這一日,閣裡思沉溺在征服美人的極樂裡,不知今夕是何夕,殊不知,整個盛府,已經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化。
趙氏聽聞,今晚宮中要舉行兵權交接事宜,需要宴請貴族,連忙求見閣裡思,閣裡思與美人打得火熱,哪有時間見他,趙氏被閣裡思的隨從告之,讓趙氏全力配合盛利隆,不要誤了大事。
趙氏不知閣裡思軟玉溫香,好不快活,只當閣裡思因為兵符的事,對他產生了不滿,擔心得罪了閣裡思,一邊讓蓮娜夫人仔細操辦,一邊聯絡城中貴族,說服他們上交兵符,也沒空去管盛府裡的動靜。
或者說,不是沒空,而是自負有云中國撐腰,自負掌控了城中貴族們的生死。
而盛利隆在蓮娜夫人過來見他時,悄悄抓了蓮娜夫人,拿走了蓮娜夫人腰牌,將盛府裡一些守衛,換成了他自己的人,雖然鬧出了一些動靜,但動靜不大,趙氏也沒在意。
薄暮時分,盛府的廳堂裡燃起了燈樹,掛起了各色的宮燈,燭火輝煌,恍如白晝。
堂中笙歌燕舞,身著輕薄紗衣的侍女僕從往來穿梭。
長案上擺滿了美酒佳餚,貴族們或手執鎏金銀盞,在廳中往來穿梭,與人寒喧招呼,談笑風聲,或欣賞歌舞,與美豔的侍女笑鬧調情,或乾脆拉了美豔侍女到帷幕後頭,大家也見怪不怪。
但是,誰又真的知道帷幕後頭,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酒過三巡,閣裡思的耐性也到了極限,一把推開了懷裡的美人,連幾句客套路話也不肯說,直接就開門見山。
“諸位,是不是該商量正事了?”
堂中的喧譁,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