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明面上,被以昌郡王為首的宗親,逼離京中權利核心,遠去西南,可這其中,難道就沒有長公主順水推舟,刻意為之呢?”
她越想便越心驚,連瞳仁都擴大了。
“因長公主去了西南,朝臣們把所有目光,都放到長公主身上,誰也沒有懷疑驍騎將軍的行蹤。”
“也因長公主遠去西南,讓所有人都以為西南局勢緊張,連南越國也認為這是他們趁虛而入,南上稱雄的大好時機,國主領兵,親率二十萬兵馬,傾舉國之力,也要打敗戚家軍。”
“南越國絕不會想到,嶺南還藏了一支虎狼之軍,他們中計了,這一切只是長公主的計謀,戚家軍積弱的傳言,恐怕也有不少水份,目的是為了示弱以強,誘敵以殲,南越國肯定要栽。”
“也因長公主去了西南,穩定了西南大局,戚家軍再無後顧之憂,可以放手同南越國一戰。”
“所有的關鍵,都是長公主去了西南。”
“我們也中計了。”
“針對戚家軍所有計謀,最終都為戚家軍做了嫁衣,一旦嶺南勝局一定,戚家軍橫掃南越,重振戰神之名,決不是我們可以抗衡。”
暗衛有些不以為然:“戚家軍東拼西湊,最多隻能湊出不到十三萬的兵馬,其中還有一萬兵馬,還被徵南將軍帶去了西南,缺了一位主將,兵力懸殊太大,戚家軍就是再厲害,這一戰恐怕也懸。”
素衣女子抬頭看他,眼裡帶了一點嘲弄,她之前也是這樣想的,可現在她卻不能這樣想了。
“你知道,全盛時期的戚家軍有多強?平定北邊,橫掃南越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戚家軍的主帥,還是那個主帥,主將還是那些主將,甚至年輕一輩,一連出了兩個將星,戚家軍一直是那個戚家軍啊!”
“我真蠢,我怎麼會自以為是的以為,戚家軍是真的積弱呢?”
“我怎麼會以為,推動承安侯擺佈葉尚書,藉著戚老將軍年邁,又病體纏身,讓兵部篡奪太尉的權柄,藉著兵部掣肘太尉府,打壓戚家軍,就能讓戚家軍積弱不振?”
“戚家軍弱的是裝備,不是人啊,甚至因為裝備物資的缺乏,他們更加專注練兵,更加專注於排兵列陣,更加專注於火力的研究,他們不會變弱,只會更強。”
“暫時的示弱,只是為了麻痺承安侯,麻痺舊勳黨派,是為了韜光養晦,為了給長公主創造干政時機,讓長公主步步掌權。”
若戚家軍還像之前那樣強勢,為免戚氏擁兵幹權,中立派絕不會坐視,長公主幹權涉政,陛下也絕不會,一步步將長公主推向前朝,孟太傅也不會為了平衡,貴妃黨和皇后黨之間的爭鬥,親自教養長公主。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戚老將軍病體纏身,回京榮養之後,才開始的。
好一個戚如烈,姜果然還是老得辣。
素衣女子恍然大悟,卻悔之晚矣,她流下了晦恨的淚:“長公主已經將我們逼上了絕路。”
“只要她一回京,我們就將無所遁形,我們沒有退路了。”
暗衛仍有些不可置信:“昌郡王那邊……”
素衣女子面色一陣頹然:“昌郡王在宗室裡的勢力,被陛下清理了不少,長公主歸京之日,就是他倒臺之時,他比我們更急。”
陛下為長公主清理了宗室,長公主歸京之後,就能徹底掌握朝堂,幾乎沒有任何阻力,他們這些舊勳黨派,藏在暗地裡,都鬥不過長公主,被長公主逼得,馬上就要現出原型,更遑論是正面剛?
素衣女子面色一狠,用力攥緊了五指:“昌郡王那邊還要再添一把火,傳信給安王妃按計劃,提前行事,我們在朝中的埋的棋子,務必要配合昌郡王的所有行動。”
……
葉明婉妝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