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那邊我會派人去查。”戚凜風陡然握緊雙拳,倘若扶光‘意外身亡’,就不會有人發現獵場南面的佈防有問題,皇城司有人參與謀害護國長公主。
好縝密的計劃啊!
“沒有必要,”姜扶光淡聲道,“皇城司裡的人,幾乎都是忠烈之後,受皇權蔭萌,背後牽扯太大,干係太廣,與皇權息息相關,牽一髮,而動千鈞,我在皇城司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父皇未必會信任皇城司,羽林衛會探查所有參與狩獵的守衛,皇城司會有大動作,太尉府最好不要摻和。”
春搜第三天,陰沉的天氣終於放晴了。
南興帝坐在帳內,聽衛將軍石彪稟報營地裡的情形:“……凡不在鹵簿名冊者,都已經全部緝拿、審問,羽林衛排查了整個營地,並未發現異樣,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寧玉公主一人。”
“屬下查到寧玉公主私底下對長公主很是不敬,因您偏寵長公主而心生怨憤,趙儉就是利用寧玉公主,對長公主的怨憤,佈下了這場殺局。”
南興帝陰沉著臉:“你確定?”
石彪埋下頭:“臣無能,只查到了這麼多,請陛下降罪。”
屋裡靜得落針可聞。
半晌!
“猖狂,”南興帝勃然大怒,一揮袖子,就把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發出哐當聲響,“皇城司負責守衛皇城安全,是朕最堅固的後盾,竟讓他國細作滲透進堂堂公主府裡,在我南朝興風作浪。”
張德全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去,死死埋著頭。
石彪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
“不堪重用!”南興帝一字一頓,抑揚頓挫,語氣裡飽含了沉甸甸的天威,“查,給朕查,就算把皇城司給查個底朝天,也要給朕查清楚,皇城司出了哪些疏漏,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石彪心中一窒,連忙應是。
南興帝冷笑一聲:“傳朕旨意,春搜照常進行。”
春搜原也是彰天威,顯聖功,卻被南越的細作攪局,使得原本規模宏大的春搜,頗有點虎頭蛇尾之感,總歸是有損天威。
“陛下,”張德全嚇了一跳,連忙道,“萬萬不可啊,羽林衛雖然查到刺殺長公主的元兇,但是那些細作向來狡猾,萬一,”話說到這兒,他急忙頓了一下,“眼下西山並不安全,陛下千萬要保重龍體啊。”
“不必多說,”南興帝聲音晦澀,“朕是真龍天子,倒要看看,那些魑魅魍魎敢不敢在朕面前興風作浪。”
張德全嚇了一個半死。
石彪硬著頭皮:“寧玉公主還在關押,等陛下定奪。”
“那就繼續關押,”提起這個女兒,南興帝沒有半分的惻隱之心,面色一片冷漠,“待春搜結束,朕一併清算。”
天家無情,在寧玉公主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南興帝沉著臉,大步離開了營帳。
張德全連忙跟上。
姜扶光剛喝完藥,就聽到外面通報的聲音,連忙讓瓔珞扶著起身,卻被大步走進內室的南興帝阻止。
“身體好些了嗎?”見她氣色比昨天好了許多,南興帝放心了一些。
姜扶光微笑:“已經好了很多,今天多吃了一碗燕窩,太醫也過來把了脈,說是沒有大礙。”
南興帝臉色緩和下來:“春搜還有三日結束,朕令羽林衛先護送你回京養傷。”
姜扶光搖頭:“也不知道營地裡是否潛藏了其他危險,羽林衛專司父皇安危,不能隨便調離。”
南興帝蹙了蹙眉:“皇城司都讓細作潛伏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行刺殺之事,實在不堪大用,朕怎麼能放心將你的安危交到他們手中?”
“父皇,”姜扶光撒嬌,“大雨剛停,山路也不好走,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