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場激烈的馬球會,他聲音沙啞磁性,聽得姜扶光耳邊一麻,下意識抬眸。
不遠處,顧令儀不顧儀態,拎著裙襬追上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捧著茶的丫鬟。
她彎唇一笑:“瓔珞,為姬公子備茶。”
顧令儀追到看臺,見姬如玄正在同長公主說話,猛然煞住了腳步:“一個賤骨頭,我送茶給他,他不喝,轉頭卻到姜扶光那兒搖尾乞憐,討茶喝,真是給臉不要臉。”
“上半場,打得很精彩,”姜扶光將面前的瓜果、點心,推到他面前,“你先吃點東西。”
瓔珞搬來了凳子。
姬如玄坐在她對面,水果點心吃得不亦樂乎:“下半場我如果贏了,長公主有什麼獎勵嗎?”
“十王叔準備了彩頭,是一匹西域的大宛馬。”正好姬如玄初來南朝,還沒有合適的馬匹。
“那你呢?”姬如玄扔了一顆桑椹進嘴裡。
見他一臉殷切,姜扶光忍不住問:“你想要什麼獎勵?”
“如果我贏了比賽,長公主就把今天戴的玉佩賞給我吧。”姬如玄討好地笑。
他注意到,每次見面,姜扶光都戴了不同的玉佩,應是為了禮節與美觀,於她沒有特殊意義。
想來不會拒絕。
長公主“送”的玉佩,自信點,把討要去掉,不就混上了定情信物麼?
“可以,”姜扶光不知他心中所想,猶豫了一下,解下腰間的玉佩,“個人排名贏了,玉佩就歸你。”
個人進球數量有一個排名,十王叔的大宛馬,就是為個人排名第一設定的。
姬如玄上半場,只進了一個球,落後了榮郡王六球,下半場未必能追得上。
而且,上半場他表現挺好的,卻沒有一人替他喝彩、歡呼,也沒有一人,替他端茶送水,投絹送帕,看著也怪可憐的。
姜扶光鬼使神差,便答應了。
月白水蒼玉,溫潤無瑕,宛如皎皎月華,融融月色,鏤雕了扶桑如蓋,旭日東昇的畫面。
‘暾將出兮東方,吾檻兮扶桑’,說的不就是姜扶光麼。
姬如玄頓時更喜歡了。
顧嘉彥同東方毓幾人,商量下一場的打法。
“姬如玄對規則不熟,運球也十分生疏,上半場他放棄進球,牽制了我們的手腳,打的是我們配合不默契。”
東方毓也道:“比賽後面,姬如玄就有些如魚得水,他在熟悉規則,也在適應規則,下半場他或要強攻猛進。”
上半場他和姬如玄交鋒最多,是個狠角色。
顧嘉彥略一思索:“球術需要練習,才能駕輕就熟,姬如玄在運球上有弱勢,他和榮郡王配合默契,才能無往不利,我們或許可以從榮郡王入手,對他嚴防死守,姬如玄拿球再多,也要傳到榮郡王手中。”
榮郡王喜歡打馬球,長久浸淫在馬球場上,運球比他們厲害,只要榮郡王拿到球,十有八九是能進球的。
東方毓點頭:“要讓榮郡王沒有拿球的機會。”
下半場一開始,東方毓和顧嘉彥對榮郡王嚴防死守。
但是,一切並沒有朝他們預期之中發展。
甫一開場,姬如玄一副馳騁疆場,‘擋我者死’的架勢,在球場上往來如風,揮動球杖,所向披靡,連連洞穿球門。
打馬球是很危險的,摔馬受傷是常有的事,半身不遂時有不少,就是死人也偶有發生。
這些世家公子,見姬如玄‘殺瘋了’,哪兒還敢硬拼。
場中成了姬如玄的個人秀場。
榮郡王和紅方的球員,反過來牽制東方毓和顧嘉彥,徹底打亂了藍方的節奏。
看臺上尖叫連連。
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