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啦,姜扶光縮了縮脖子。
她也知道將阿兄送的玉佩轉贈給姬如玄,有些不妥,當時也挺猶豫的。
可是,姬如玄眼巴巴看著她,她想著,阿兄送了她許多東西,光是玉佩就有許多枚,送一枚,應該沒有關係吧,鬼使神差就答應了。
姬如玄正要說是長公主送的,就見長公主縮著脖子,像只小鵪鶉,彷彿明白了什麼,連忙道:“一個朋友送的。”
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這樣就沒法追究了吧。
“朋友啊,”戚言淮意味深長,看了兩眼姜扶光,“月白水蒼玉,世所罕見,你這個朋友當真大方啊!”
姜扶光把頭埋到了胸前,恨不得捶一捶自己的小腦袋,她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就答應了這個要求。
“原來這麼貴重啊,”姬如玄握緊了玉佩,彷彿生怕被搶回去似的,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神情,“那我改天,一定要準備一份鄭重的回禮,好好謝謝她才行。”
戚言淮難得被噎了一下,水蒼玉世所罕見,他一個冷宮廢太子,沒見過,認不出來,多正常個屁啊!
“呵,”這還打蛇上棍了是吧,戚言淮冷笑一聲,“我聽說,姬公子骨頭硬,不巧,我這人骨頭也硬,生平也最欣賞骨頭硬的人,改日我們一起比劃比劃,看誰的骨頭硬?”
這是要揍他的節奏?姬如玄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玉佩,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了。
行叭,為了保住‘定情信物’,挨一頓,就挨一頓吧。
男人嘛,被打幾下,又不會缺胳膊少腿,頂多就是躺一陣子,他又不是躺不起,沒準還能混上苦肉計,搏一搏長公主的關心呢。
他眼睛不由鋥得一下亮了,彷彿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正在緩緩向他開啟。
姜扶光這才意識到,事情大發了,趕緊低頭認錯:“阿兄,我錯了。”
戚言淮假裝沒聽到,上前拍了拍姬如玄的肩膀:“姬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
“過獎,過獎。”姬如玄笑得一派溫良。
兩人哥倆好,看著彼此笑得那叫一個相見恨晚,心懷鬼胎。
直到姬如玄滿眼含笑,目送兄妹二人上了馬車。
“阿兄,”姜扶光扯著戚言淮的袖子,見戚言淮沒有拒絕,膽子立時大了,得寸進尺地抱住他的手臂,“我知道錯啦。”
“哦,”戚言淮偏頭看了一眼被她晃來晃去的手臂:“錯哪了?”
“我不該將你送給我的玉佩,送給姬公子。”姜扶光眨眨眼睛,露出討好的笑容。
又來,這誰能抵得住,戚言淮扶了扶額頭。
“阿兄,你別生氣嘛,”姜扶光一邊晃著他的手臂,一邊撒嬌,聲音又嬌又軟,“我真的知道錯了,姬公子幫了我很多忙,我一直沒能好好謝他,心裡挺過意不去的,見他喜歡這枚玉佩,這才送給了他。”
這還是姬如玄第一次向她討要東西。
她當時是挺猶豫的。
可心裡一想,一枚玉佩比起姬如玄對她的幫助,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大舅舅他們,每年都會從嶺南捎許多東西回來給她,珠玉寶石都是一箱一箱的。
為此,她還特地開了一間首飾鋪子,鋪子裡每季度的營收,全部用於軍需購買,送去嶺南。
於她而言,這些東西著實不算什麼,只是圖個新鮮和精巧罷了。
一些鄭重的禮物,她才會格外珍視。
“我還能不知道你。”東西送了便送了,反正也不是多重要,就是水蒼玉難得一些罷了。
他在意的是這個嗎?!
戚言淮一臉拿她沒辦法的表情:“說吧,你和姬如玄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人你來我往的,他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