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不敢多說:“有人將閣裡思引進了行宮女眷的住處。”
瓔珞一點就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閣裡思王子貪花好色的傳聞,她也聽說過,自他進京之後,禮部準備了十餘美人送給他,他尚不滿意,還整日流連京裡的秦樓楚館,沒想到,他竟敢把主意打到長公主身上。
長公主險些遭了暗算。
瓔珞頓時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轉頭對琉璃說:“你先回宮院,就說長公主要去流蘇院賞花,晚些回去,今夜,”她突然頓住話,看了一眼院中的杏樹,見枝葉搖擺,這才繼續道,“今夜風大,長公主衣裳穿得單薄,回頭拿一件擋背的斗篷。”
長公主特地讓金寶拿了戒指過來,是為了安撫她們,顯是不想將這件事鬧大。
藉著拿斗篷,回去傳遞訊息,以免珊瑚發現長公主不見了,驚動了皇城司和羽林衛。
眼下不知道長公主情況如何。
最好是先將此事遮掩下來,製造長公主沒有出事,沒有失蹤的假象,來迷惑算計這一切的人。
瓔珞繼續道:“瑪瑙和長公主身形相似,讓她扮作長公主的樣子,拿到斗篷後,立馬帶她去流蘇院。”
她之所以挑流蘇院,是因流蘇院有一棵百年流蘇樹,每年農曆四月,滿樹潔白的流蘇花,銀裝素裹,又叫‘四月雪’。
燦白如雪的花,奪人精目,使人視線分散,且不能久視,瑪瑙打扮成長公主的樣子,駐在花樹之下,足以混淆視線。
琉璃連忙點頭:“放心,我一定儘快帶瑪瑙過去。”
“我先去流蘇院,”琉璃辦事向來穩妥,瓔珞也不擔心,“守在流蘇宮門口,造成長公主就在流蘇宮的假象。”
長公主在流蘇院賞花,旁人也不敢窺探。
一時也不會曝露。
金寶看得歎為觀止,不愧是長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短短片刻,就安排了這樣一出大戲。
……
帳外紅燭高照,帳內暗香襲人。
朦朧的煙霞色幔帳,將帳內映得一片綺麗,扶光身上溼透的衣裳,已經褪去,身上穿著貼身的衣裳。
姬如玄擔心她浸了冷水,會受涼,就讓金寶熬了驅寒的湯藥送到門口,自己過去拿進屋。
他一進了帳內,姜扶光撲進他的懷裡,小臉在他胸口蹭,“我不舒服,你抱抱我吧。”
“好,”姬如玄坐在榻上,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親了親她的發頂,“抬頭。”
扶光很乖,聽話地抬頭,少女面頰嫣紅,海棠嬌面,柔媚入骨。
“我們玩個遊戲。”姬如玄認真看了片刻,又將她的下頜抬高,將藥灌進嘴裡,一低頭,就朝她的唇重重地碾了下去。
少女微張檀口,頓時滿嘴苦意,她睜大眼睛,嘴裡發出“唔唔”聲,下意識要躲開,一隻大手,陡然按住她後腦,不允她逃。
扶光被迫將苦藥嚥下。
姬如玄這才放開她,唇卻沒有挪開,聲音低啞:“乖一點,不喝藥,你會生病的。”
“好苦,”扶光眼中蘊淚,一臉控訴地看他,“這個遊戲一點也不好玩。”
姬如玄心裡軟得一塌糊塗,看到碗裡還剩的半碗藥,心腸又硬了,他繼續灌藥,一口一口的給她渡藥。
山觀那一晚,他也這樣喂她喝過一次水。
反覆五次,一碗藥終於見底了。
“好苦,”少女眼淚汪汪,眼裡帶了譴責,“討厭你。”
“我這都是為了誰?”姬如玄都氣笑了,將一顆紅紅的果子放進她的嘴裡,“小沒良心。”
“是櫻桃。”扶光咬了咬,嚐到了又酸又甜的滋味,頓時壓下了滿嘴的苦意。
少女陡然撲過去,湊到他唇上親。